第33页(2 / 2)
挺拔的个头,休闲随意的装扮,一如既往深邃的眼窝,手还放在门把手上,神色安静极了,也倦怠极了。
她本想呛声谴责他一声不吭装鬼吓人,可看他眼眶下淡淡的青黑和眼白上的红血丝,话到嘴边却吐不出。
算了。
她淡淡看他两眼就将目光收回,拿出钥匙走上前开门。
背后响起防火门关严的声音,在她转动钥匙的时候,头顶覆盖一道高大的阴影。
还记得当年他也不过只是不算矮罢了,后来他和她同班,与她同桌,不知不觉个子越抽越高,坐在后面的同学也越来越有异议,班主任倒没说什么,他自己一言不发抱起课桌挪到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哦,好像在那之前,她冲他发过一次脾气。
究竟为什么事?
周霁佑拉开家门,不自知地蹙了蹙眉心。
她从小学五年级起就不断收到情书,有匿名的,有署名的,有含蓄矜持的,有热烈奔放的,她对此向来无感,都予以冷处理。
上高中后,莫名其妙被封校花,莫名其妙有一堆外班的男生女生要和她做朋友,有人甚至无聊到带着外校的学生跑到她班级窗外寻找她,然后指着她介绍看,那个就是周霁佑,吸引得全班都齐刷刷看向她的座位。
这都不是最讨厌的,最讨厌的是,他把她在学校的情况说给沈老头,包括有三个男生同时在追她的这种陈芝麻烂谷子。
假期她从宿舍回到沈宅,老头子疾言厉色地当所有人的面斥责她小小年纪就会勾人,文明人不吐脏字,但照旧能把人一通震慑。
她除了愤怒自己被打小报告,并无太大反应,反倒是他,在她的怒瞪之下,脸色竟比她还要难看。
那种难看,不似心虚,也不似羞恼。他面部表情一向匮乏,能突然多出那样一种怪异的神情,又是在她火冒三丈的情况下,她根本无心去分辨。
紧接着,她找他撒火,他主动向她道歉,她不接受,他就再也不说一句话,任由她劈头盖脸地冷嘲热讽。
她已经想不起当时都具体说过些什么,假期结束后返回学校,早读课,他自动自发地在朗朗书声中搬离她身边。
之后是无休无止的冷战,她不愿搭理他,他话少,也不主动搭话,两人就那么僵持了整整一学期。
换上拖鞋,周霁佑直接前往厨房,掀开袋子,将该贮藏的贮藏,该保鲜的保鲜。
她手拿一盒韩式辣酱准备送往冰箱,脚步刚一动,他就扬手接了过去,不用她说清目的,冷藏室打开,辣酱放进门内侧的侧挂置物架。
放好后,阖上门,眼睛转向她,手也伸过来。
意思很明白:还有什么,一并。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