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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手要被蒸气烫了。”他打掉她的手,盖好锅盖,问得不咸不淡,“昨天做了些什么。”
涂桑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指着那边的一个年过六十的老爷子,“看见了吗,坐在绿衣服尼泊尔人旁边的老大爷,是住在樟木的原居民,很简单的一个农民,四口之家,昨天他的亲人全被挖出来了。对了,我昨天还在临时医院里看到一个受伤的战士,下半身不能动弹,插着输尿管……”
“饿了,吃东西,咳咳。”方越然厉声让她打住话题,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他的咳嗽声将她拽回来,她不说话,安静地吃东西,不出来一点儿声音,乖巧得不成样子,反常的也不成样子。
有什么东西隐隐破土而出。
“想清楚了自己要做什么?”他问
“明天樟木就要全部进行大撤退了,人群全部转移到安全地带。”
一口鸡蛋黄塞进嘴里,干巴巴得要命。
涂桑继续说:“我准备留在加德满都。”
“嗯,做志愿者?想法不错。”他轻描淡写地说着。
“日复一日工作得太久,做点儿与众不同的事情也不错,不是吗。”她冲着他粲然一笑,拿起整个鸡蛋往嘴里塞进去。
她去往加德满都,他回国。
挺好,时光隔开年华的信,今日的好感心跳都在日后都会随时间湮灭,谁也不会知晓,就当没存在过。
“拿着,量一下.体温,我去找医生拿药。”
话落,她起身就往外走,剩下方越然一个人盘着腿吃着小零食,眯起眼睛看向她的方向。
好几天没洗澡了,她的衣服上都是泥土,灰一块白一块,头发都打了结,刚才离得近,他看得很清楚她黄皮寡瘦的脸上脏得像一只小猫,一只意念很坚韧的小猫。
他低头“呵”了一声,若有所思。
等她折回来时,他早已睡着了,睡相好看。
她近身去摸了摸他额头的温度,原本降下去的温度又蹿上来了,可以预想到的后果,雨天加上他的腿伤有些感染,恢复得不好,很容易引起感冒与发烧。
“醒醒,方越然,听我讲话。”她去拍他的脸。
他的意识很模糊,想睁眼却很费力,想甩开那双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温凉的手,但是那温凉的触感又让他生出*,凡是手碰过的地方反而让他更难受,似是火烧。
脑海里猛然跳出一些画面,她的脏兮兮的小脸,还有小鹿似的眸子,说话时的语调,一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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