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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界未能从秦广王手中夺回轮回。
御山行受了重伤,轩辕剑剑出伤人伤不能复,只能以千般灵药压制,痛苦不已。
事后揽月殿议事,他带着满身开裂的血痕,闯了进来,大声地、含泪地质问所有人:这一战,为什么就成了崖山的惨败?为什么有那么多本不该陨落的同门陨落?为什么昆吾崖山还可共存?!
所有人,只是黯然垂首。
揽月殿中,月华如练,一片静寂。
月光冷清地铺在那深冷的地砖上,照明了每个人面上无奈又悲怆的神情。
崖山千修陨落,精锐已损。
昆吾既然敢找借口拖延驰援,第一便不可能承认包藏祸心;第二若要讨回公道,必然导致巨大的冲突。
同在中域,虚弱的崖山,并不敢赌。
他们已经失去了那么多、那么多的同门,又怎敢轻易再将其余幸存的弟子,再拖入这无休止的争斗之中,再令他们殒命?
御山行离开崖山的时候,天上的月是满的,圆圆的一块,却终究死物,照不明人世几多聚散悲欢。
曲正风记得,那时自己就站在大殿的角落里。
山风吹来,寒意透骨。
在之后的数年间,御山行创立了御山宗,只收一人为徒,要他的传人将“御山行”三个字,代代相传。
他要用这名字,见证血债终于血偿的一日。
他拒绝了来自崖山的一切灵药,只以己身修为与轩辕剑的剑力对抗,终于还是没撑过去,短短数年间便修为倒退,在极致的痛苦中离开人世。
曲正风还记得,他弥留之际,紧紧抠住他手掌,用尽了全部力气说出的那番话……
“崖山斗不起,也不该再掀争端,我不怪师门!可昆吾竟连交出申九寒都不愿!”
“此恨,如何能消?!”
“今日是我离开崖山,而师兄尚能以理智压住仇恨,去等昆吾还公道的一天。可若是再过三五年,三五十年,甚至三五百年,依旧不见公道呢?”
“只恨山行残躯,虽择此路,难报此仇!”
“师兄,师兄!”
“你终将,同我一样……”
他是睁大了眼睛,赤红的眼底是那种刻到极致的恨意,在剑意催残的痛苦与无法复仇的悲哀里,紧握住他手的手掌,终于还是落了下去。
曲正风当时并不觉得自己会为仇恨所困。
直到四百余年前,修为无论如何也无法再进,才明白,他终究是在意的,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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