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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登船的还有那上百魂傀。
个个飘上船后,都像是木桩子一样,一动不动地站着。
见愁站在船头傅朝生的身边看着,在离了义庄有一段距离后,面色终于慢慢阴沉了下来:“魂傀上千,这一百具不过十中之一。在义庄里面时,看守义庄那老头儿严谨所有人去往庄外,更不给旁人触碰庄外棺材的机会。算数量,外面的棺材是九,里面的只有一。想来,庄外的血棺里才是多数。”
“你想回头去探?”
傅朝生轻易察觉了他的想法。
见愁也不绕弯子,眉心血线一亮,藏于她祖窍的一线天便有杀伐凶戾之气悄然浮现,只道:“魂傀事小,怕只怕投入战场后,能乱十九洲军心,更乱我崖山之心。那看守义庄的老头修为差我一整个大境界,斩杀他应当不难,之后再毁魂傀,毕其功于一役。”
她的实力,傅朝生也了解,确如她所言,要杀那老头儿该费不了多大的功夫,易如反掌。且她的实力还未达到能悄然伪装进入八方城还不被发现的地步,自然不该冒险与他同行潜入八方城。
可……
他轻轻蹙了眉:“那眼下这上百魂傀该当如何?”
“你要潜入八方城,若无这百具魂傀领着复命,难免惹人怀疑。”见愁虽想现在就一掌将船上这些魂傀都轰个粉碎,可理智告诉她,留着才是必须的,“八方城中秦广王等阎君是何动向,以及少棘是何打算,更为紧要。便请朝生道友携这百具魂傀,犯险一探。余者顺其自然即可。”
这意思就是,这百具魂傀,她放弃了。
大局当前,自然舍轻取重。
傅朝生听后无言,端端望着她看似平静至极的面容,沉默良久,终是一句劝慰的话都没说,只向她点了点头,以使她放心。
见愁便不再回看一眼,飞身而起,从这渡船船头飘摇而下,越过黄泉血红的水面,又落回了河畔,隐匿了身形与气息,向先前的义庄而去。
一众鬼修已然撤走,此地显得格外冷寂。
河畔的泥土像是被鲜血浸透一样呈现出阴冷的暗红,更衬得那为血棺环绕于其中的义庄森然恐怖。
不过片刻,她便重新看见了这一座义庄。
然而情况却有些出乎意料。
强大浑厚的灵识悄然覆盖而出,笼罩整座义庄,包括义庄周遭那九百余灵识无法穿透的血棺,可却没发现半点鬼修存在的踪迹!
——先前那看守义庄的诡异老者,竟然不在!
见愁眉心顿时深锁,只觉诧异。
那老者在十大鬼族与八方阎殿的身份显然不一般,甚至很可能要比高出傅朝生所伪装的“厉寒”!要知道,秦广王可是格外重视此地,也格外重视这些魂傀。在送走了“厉寒”与鬼族众修之后,这连两刻时间都没过去,他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了原本该他看守的义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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