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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们谈到某些他们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的话题时,要么选择撒谎掩饰,要么选择避而不谈。

方才的她如此,此刻的他如此。

两个人之间,忽然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

到了院落门口的时候,见愁与他道了个别,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回了自己的屋子。回想起今日与陆松交手的种种细节,总觉心潮难平。

又念及先前扶道山人所言,干脆细细思考起“忽悠”这件事来。

傅朝生那边,却是在自己的院门前站了许久。

他本是天地所成,原是一蜉蝣,天涯寄身,四海为家,被天席地,走到哪里都没有区别,如今却要与人一般住下来,感觉到底还是有些奇怪。

但更奇怪的,是他此刻的感觉。

“不是很舒服。”

他这样开了口,似乎只是自言自语。

但鲲与他早已经认识很久了,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说话。若是往常,听了这话,他总归是要说点什么的,可现在竟莫名开不了口。

“你也一样了。”

傅朝生察觉到,这一会儿,鲲似乎不想说话,于是想起了先前自己与见愁一路走回来时候的沉默。

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加重了。

某一只化作他头上簪子的鲲叹了口气,声音里是那种惯常的、厚重的沧桑:“其实不必太在意。”

傅朝生做过什么,他一清二楚的。

但他的想法,其实与傅朝生没有什么区别。

“吱呀”一声,他终于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古旧的苍青色衣袍从门框的边缘扫过,沾了一点点灰尘,却偏偏与这一身的陈旧相得益彰,竟半点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傅朝生进了屋,看了一圈。

对修士们来说很常见的屋子,对他来说也不是特别陌生。

毕竟在人间孤岛的时候,他还曾是大夏的“傅国师”。

这样的地方,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喜欢的感觉,却也是待过的。

脚步一转,他随意地坐到了靠窗的椅子上,将那一扇虚掩着的窗推开,看着外面仲春近暮春的景色,还有枝头的几只雀鸟。

许久,许久,好几个时辰,都没有说话。

直到天色暗了,夜幕降临,他才问道:“我做得不对?”

“你没有错。”

鲲这般答道。

一只画眉鸟从夜色中飞了过来,停留到了窗沿上,似乎是没发现这黑暗之中还坐着人,于是梳理起了自己一身漂亮的羽毛。

傅朝生向它伸出手去。

它好像有些吓住,但小脑袋转了转,又有些困惑,最终跳到了他的手掌上,慢慢地啄了一下。

鲲不由嫌弃了一声:“蠢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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