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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修眼底露出几分深意来,却没有再回答见愁的问题了,只是依旧站在窗前,声音里透着几分悠然:“仙子不好奇我为什么来了吗?”
“澹台公子肯说?”
见愁微微挑眉,镇定自若。
“呵。”
澹台修一笑,只勾着那一枚玉简,轻轻一转,依旧透过竹帘那极其狭窄的缝隙,看着外面逐渐热闹起来的上三层。
“悬价在即,来的大人物可有很多呢。人一多,总有那么几个是我的仇家……”
明亮的天光,透过缝隙,照在他身上。
茶具整洁,香炉古旧,袅袅的烟气飞起,薄薄的一片,朝着窗外飞去。但澹台修的声音,其实比这轻烟更难琢磨。
见愁就站在后面望着他,又缓缓将目光移到了他的手中,那一枚绘着银纹的玉简。
*
“啪。”
一声清脆的响,深青色的玉简在沾着灰尘的干燥地面上撞了两下,恰恰好钻过面前囚笼的缝隙,落在了左流搭着的腿边。
他睁开眼来,便瞧见了立在前方的一道人影。
这是在白银楼隔岸台的下方,一个极其幽暗的空间,但前方挂着一盏精致的银灯。
灯光将眼前这人的身影拉得长了,投落在地面上,正正好折叠到囚笼跟前儿。左流看不清对方的五官面容,但这一段日子以来,他对来人已经十分熟悉了。
梁听雨。
她双手环抱着,背对着那一盏银灯,注视着囚笼里左流有些颓唐的姿态,冷冰冰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轻嘲:“悬价的名录已经出来了,再过小半个时辰,盛宴就要开始,你倒是悠闲。”
他就在这里坐着,能不闲吗?
左流头靠在一侧的囚笼栅栏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听见梁听雨这话,更是不给面子地打了个呵欠:“我又不用忙着去查当日闯地牢人的身份,当然闲了。梁祭酒这两天可真是忙坏了吧?”
“……”
这王八羔子!
梁听雨听见他这话,眼角都克制不住地抽搐了几下,一时恨得咬牙切齿,竟说不出话来。
这几日,她的确是忙坏了。
可又有什么办法?
最深处的地牢,竟像是大街上的菜市场一样任人出入,而她还没能留下其中任何一人来,岂能不背锅?
而这一切的根源,就在眼前这个满身痞子混混习气的家伙身上!
“若不是你还有些用处,现在我早就两刀剁了你喂狗!”
话里的杀机和厌恶,半点都不隐藏。
梁听雨也不走过去,只是站在原地,双眸之中已经是一片冷酷之意:“现在我不跟你计较。你自己该知道,悬价结束,便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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