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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才飞身出来的扶道山人。
崖山道,在灵照顶上数十丈,恰好能俯视整个灵照顶。
无故失踪了许久的见愁大师伯,就站在崖山道的正中央,那熟悉的身影,像是她第一次来到崖山时候那样好看。
只是……
今日归来的大师姐,满身血污。
原本素色的衣袍,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只有已经干涸的血迹,仿佛诉说着她这几日以来的峥嵘战绩。
与大师姐离开时候的温和相比,原本的气质,似乎又有了一种奇怪的改变。
不一样了。
他们的大师伯又不一样了。
血染的衣袍,像是一件战袍,披在她身上。
她肩上蹲着一只从来没有见过的小貂,小貂一双灵动的眼睛,正骨碌碌地转动着,似乎也在注视着下面的他们,两只抓着抱着一块长有两只小脚的骨头,时不时地舔一下,那骨头便狠狠地颤抖起来,仿佛立刻就要哭出来。
她手上,斜斜持着一把鬼斧,狰狞的形状与这一身血色的衣袍,竟然相称无比。
穿过崖山道的风,从她身边掠了过去,带起了她衣袍猎猎。
原本总是很温和的大师姐,脊背挺直地站着,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硬朗,带着一种可以崩碎任何东西的力量感,强大。
那一瞬间,迎风招展的,竟然像是一杆血色的战旗。
隔得太远,很少有人能看见见愁那一瞬间的眼神,可偏偏——
无数无数人,在很久很久以后,都能清楚地回忆起这一幕。
第一次看见染血的见愁大师伯。
这个时候,她还只是一个筑基期就成为崖山大师姐,可能被人质疑名不副实的普通修士。
“真的回来了……”
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谁先叹了一声。
接着,便是如浪潮一般的见礼声:“拜见大师伯!”
见愁站在上面,提着斧。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好像还不会有很大的感觉,可是此时此刻,随着这一声“拜见大师伯”出现,却陡然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了下来。
像是……
她这沉重的一身血袍一样。
扶道山人远远站在那边看着,喊了一声之后,便没有凑上来。
见愁看了一眼,只对所有人道:“诸位同门不必多礼,见愁已平安归来了。”
说完,她直接纵身一跃,鬼斧立时跟上了她的身影,漂浮在她脚边上,送她到了扶道山人面前。
“徒儿拜见师父。”
见愁行了礼。
扶道山人看了一眼灵照顶下面已经开始离去的众人,摆了摆手道:“行个屁的礼啊,有这行礼的功夫,你能不能让山人我省点心?啊?你看看你现在什么鬼样子?你可是个姑娘家啊!你说,你说,好端端地失踪,被人劫财了?还是劫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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