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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域左三千宗门之中,每三十年有一次小会,聚集中域之中所有宗门之中新一代的精英弟子,于昆吾之山,一起较量高下。
听闻,唯一的得胜者可独自步上昆吾“一人台”,成为让那一代所有修士都仰望的“一人”之存在。
看来,不管是聂小晚,还是张遂等人,都很看重这“左三千小会”。
阅过聂小晚信后,那银光组成的一行一行字迹,便逐渐消散。
点点的银芒在月下飞舞,落在见愁眼底,有一种萤火一般的感觉。
昆吾。
一人台。
一代新弟子之中的唯一“一人”。
两年又七个月之后,谁会登上“一人台”?
见愁念及“昆吾”二字,自然免不得想起了谢不臣。
身为昆吾最出色的弟子,不知是不是也会参加呢?
月色照耀千里。
明日便是崖山十年一次新弟子入门的时候,等到天一亮,她就会成为这一次新弟子招收的主持者。
这感觉也来得很奇妙。
见愁忍不住回头望去,高峻陡峭的崖山道,便如一条腰带,系在崖山山腰之上。可是,在这光线昏昏的夜晚看去,她更觉得这像是一条锋锐的鞭痕。
像是曾有高人,一鞭子抽下,在崖山的山腰上,留下了这样一条独特的痕迹。
近日发生过的一件件事,都从她脑海之中划过。
她唤出了里外镜,从地面上升起,一路从山壁攀上,落到了崖山道上,顺着崖山道,一路朝着前山而去,经过摘星台时一看,只见崖山陡峭的山石之上,都散布着或是明亮或是暗淡的星子。
果真是距离天很近的地方。
崖山太高,所以才有摘星台,揽月殿。
见愁微微一笑,不死来时一般狼狈,如履平地一般,便转过拐角,踏上了前山的崖山道。
哗啦啦。
江水奔流的声音,一下冲入了她的耳中。
一条索道斜斜往下,朝着对岸而去。
江流从索道下流淌而过,河滩上千座坟冢,皆在夜风之中无声,只有杂草从里,有小虫子飞过。
哗啦啦……
见愁站在索道尽头,望着索道对岸。
对岸,有一座高台。
明日的太阳,从群山之中钻出,照亮大地,就会有一群新的崖山弟子出现在对岸的高台上,希望能成功攀过崖山道,成为一名“崖山门下”。
前不久,她还是一名刚入门的崖山弟子,如今却要主持招收弟子这种大事,想来也是足够奇妙。
一步步向着索道对岸走去,见愁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江流奔涌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无比清晰。
见愁忽然停下了脚步,此刻她站在索道的中央,也正好是在江心之处,高高的崖山索道横绝于江面之上,两边都有绳索作为栏杆。
兴许是念及今日来的两封信,兴许是想起了日后的日后,见愁总有几分难平的心绪,倒正好与这奔流不息的大江,有那么一点点的契合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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