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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忱十分钟后抵达她的身边。
他是从东八一路跑过来的,撑了伞也无济于事,衣服被打湿了大半,雨水混着汗水从侧脸滚滚而落。
云暖站在垃圾桶旁,脸色惨白,唯有一双眼睛泛红,雾气蒙蒙,水光盈盈。
他没有展露出太多的情绪,神色平静地走过去,掀起垃圾桶盖前,听见云暖嘶哑着嗓子,断断续续道:“我不敢动它,我怕我一动它就……”
“不会的。”
时忱定定地看她一眼,眸光淡然,古井无波。
他淡漠的神情似乎真的有安抚人心的力量,云暖吞咽一下,吸了吸鼻子,慢慢镇定下来。
她接过时忱递来的伞,踮起脚为他打伞。
时忱脱下外套,打开垃圾桶后,视线落在被凌虐得凄惨的猫咪身上,只一秒,他便迅速地将猫咪转移到了自己的外套上。
“我开车过去。”时忱道。
从学校到宠物医院只用了十几分钟,一下车,很快就有兽医从云暖手里接过命悬一线的猫咪,将它送进急救室。
时忱去缴费办理手续的时候,云暖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抱住双臂,嘴唇发白地盯着地面。
“冷吗?”时忱回来得悄无声息,在她身边坐下时,带起了一阵风。
云暖摇头,看着他湿了大半的衣服,扯了扯嘴角:“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
她眼睛里满是水泽,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却还在试图微笑。时忱几不可见蹙眉,嗓音低沉:“不想笑就不用笑。”
云暖表情一滞,静默片刻,别过脸,低声道:“谢谢你。”
如果不是他的话,也许她还在因为找不到宠物医院焦急,带着重伤的三花像只没头苍蝇四处乱撞。但凡晚一秒,三花就会少一分生存下去的可能性。
想到躺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的三花,云暖眼眶发热,她用手揉了揉,落了满手的水珠。
听到轻微的动静,时忱侧眼看她。
她头发被雨水打湿,一缕一缕地黏在脸颊上,鼻尖发红,眼尾下垂的眼睛湿润润的,看上去马上就要哭,越发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
时忱收回目光,低声道:“想哭就哭吧。”
这句话就像一个开关,云暖瘪了瘪嘴,捂住脸压抑地哭了起来。
时忱看着急救室紧闭的大门,眯了眯眼睛,伸手揽住云暖的肩膀,让她靠在了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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