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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就去死,别在这儿碍本殿下的眼睛。”江烨垂眸,冷眼睨着面前两个惶惶磕头的随从。
随从们不敢说别的话,一个劲地求饶。
江烨站在他们面前垂眸看着他二人,如同一尊神佛,可眼底却没有一丝怜悯之情:“我就连一刻自由也不配拥有么?”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两个小随从不敢应答江烨的话,只如同两只无头苍蝇一般乱撞,忙给主子磕头赔罪。
江烨站在门前的一堆碎瓷上,看着面前这两个十四五岁的随从,眉宇之间攀上一层疲倦。
他踢开脚边的碎瓷,从雅室当中走出来,慢慢朝外走。
“还愣着做什么,午后不是还有安排么?陪我回东宫。”江烨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喑哑。
两个随从如蒙大赦,满脸感激地爬起来,飞快跟在江烨的身后:“多谢主子!”
江烨懒得回应,只抬手揉了揉眉心,很快,脸上原本的阴鸷之色褪去,面容上又浮现一贯对人的温和表情。
他在随从的服侍下出了酒楼,乘华毂朝着东宫的方向前去,一路上却只觉得烦闷不堪,遂打起身侧的帷幔,想要稍微透一透气。
却正巧在此时,车窗外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上,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排野鹤。
那一排野鹤张大的双翅,如同一支支离弦的灰白色羽箭,朝着灰蒙云层之上微微露出的一小块纯白色穹庐唳叫飞去,不过刹那的功夫,便冲破了云霄。
江烨仰头望着那一排消失的鹤鸟,眼底不可控制地流露出几分痴迷的神色,不肯收回自己的视线。
可就在这时,掀起的帷幔却被身旁随行的内侍们重新放下。
江烨目光当中的留恋还未消散,顿时面前广阔的天空便被这一帘厚重的帷幔遮挡得了无踪影。
隔着帷幔,外头传来内侍怯生生的话音:“殿下,春寒料峭,这风都还是冷的,您还是当心些,别被风吹伤了贵体。太子妃若是怪罪下来,奴才们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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