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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不知生死,更令荆幸知心中恐惧。
送来那只鹦鹉,荆幸知的目的,当然是为揣摩君心,试探谢玉京对他的态度。
他安插在宫中的人透露,这位皇后似乎对他颇有微词,还想令姓顾的取代于他!所以,那只鹦鹉便是他投出以探路的石子。
可谁知道,他的心思,在这位年轻天子的跟前,竟像是透明的。
荆幸知蓦地低笑,“陛下英明。”
可惜,再英明又如何,这位皇帝有私心,只要生了私心,他就不会动自己。
至少,现在不会。
谢玉京不会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将手轻轻按在了荆幸知的肩膀上,轻声道,
“荆大人就这么按捺不住吗?”
明明,这新君比他的年纪轻了不知多少,荆幸知却感觉到一股可怖的气场向他碾压了下来,那只按在肩膀上的掌心蕴了内力,用力往下按压,肩胛骨传来剧痛。
“微臣听不懂陛下在说什么。”
荆幸知脸色有些发白,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还往里看了一眼,眼眸亦是诚恳无比,“微臣听闻皇后娘娘晕倒了,如今情况可还好?”
谢玉京冷哼一声,抽回手去。
“还轮不到荆大人来关心。”
荆幸知微微一笑。
“陛下,微臣不过是想自保,这也有错么?”
谢玉京蓦地拂袖,一股罡风劈到他面上,发丝拂落几根,“你错就错在,不该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荆幸知卷翘的睫毛一颤,低低道,“是微臣冒进了,微臣改日便向娘娘赔罪。”
看上去诚恳得不得了。
“朕不是谢絮,你最好将那些心思都收起来。”
谢玉京却忽地蹲在他面前,温和道,
“谢絮将你当成狗,肆意地磋磨,可他到死都没有想到,会被自己养出来的狗反咬一口。你觉得朕比谢絮如何,荆大人会不会也有一日,咬朕一口?”
他眼底已透出几分杀意。
“但是微臣现在这只狗,于陛下而言还有用不是吗?”
荆幸知毫不愤怒,反正还阴沉沉地笑了一下,嘴角扬起的弧度堪称完美。这般心性,倒是令人颇感佩服,也难怪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屹立不倒了。
谢玉京起身,牙白色的袖袍拂过地面,“朕这次可以不问你的罪,但有了一次,就不该有第二次,你知道朕的手段。”
荆幸知用起来确实很趁手,他早是一把沾满了血迹的刀,快而锋利,可以用来做很多,不方便自己亲自去做的事。
只是谢玉京可不会忘记,这把刀上,也沾了两任主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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