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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低调的保姆车平稳地停在小径边,一旁就是做工精美的铁质栅栏,透过栅栏,能看到园中繁花似锦,馥郁芬芳。
不远处有一栋三层的洋房建筑,规模大得吓人,远远能看到二楼露台上出来了一个穿着国外手工制作的丝质睡衣的妇人。
两人都不近视,这个距离刚好能将露台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伍铭不知道洛飞阳在看什么,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一会儿看看妇人,一会儿看看园中修建花草的园丁。
妇人保养得极好,看着还不到四十岁,却是带着一股少女独有的娇憨与天真,显然是被人保护得很好,一辈子没吃过苦,也没跟人生过气,像一朵从未经历过风吹雨打的菟丝花。
伍铭虽然出身底层,但也没有太多的仇富心理,只觉得这样的人跟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洛飞阳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过来看这一眼呢?
眼前这张天真烂漫的脸和梦中那张狰狞愤恨的面庞渐渐重合了,洛飞阳自嘲地够了勾嘴角,眼里染上血色。原来这辈子没有他出现,对方和梦里那个咄咄逼人、歇斯底里的女人看上去竟像是两个人了。
上辈子落到那般田地,害人害己,或许都是他咎由自取,他的出现,乃至他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露台边白色的窗帘被微风吹起,下一刻,一个佣人打扮的女人推着轮椅,穿过客厅和落地窗,也来到了露台。
轮椅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对方虽然腿脚不便,但看上去精神头还不错,目光矍铄,湛然有神,颇具威严,一看就是惯会发号施令的人,一辈子呼风唤雨,少有被人违抗。
乍然间看到这张脸,洛飞阳身形颤了颤,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睛红了一圈。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手指骨节发白。
露台上,老人不经意地向这边望了一眼,看到远处这辆漆黑的保姆车,皱着眉向推轮椅的佣人道:“小李,那边那辆车是做什么的,停那里多久了?让人去问问。”
妇人也注意到了这辆车,补充道:“李姐,让询问的人不要太凶,免得吓到人家,我看对方不像是有什么恶意的样子,应该就是迷路了。”
这片区域路径复杂,经常有游人误入找不到路出去,并不稀奇。
“是。”佣人退到一边,拿出对讲机说了些什么。
老人对自己这个儿媳向来满意,大儿子走后,他便将对方当亲生女儿对待,闻言感叹道:“绮玟啊,你就是太没心眼了,朱家把你养得太好,敏行娶了你之后更是待你如珍似宝,如今再磨炼你也来不及了,我哪天要是走了,你一个人守着这份家业,可怎么过哟。”
妇人听了这话,满不在乎,佯怒道:“爸,您这是在委婉地说我愚钝呢,您放宽心,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老人大笑,并不反驳。
洛飞阳看到那边佣人的动作,心知自己这一趟已经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目的达到,他示意伍铭:“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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