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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柏辛意欲解释,沈慕仪却抢先护在他身前,好不畏惧文定安那仿佛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眼神,道:“表哥是朕钦定的皇夫,他的事就是朕的事。”
师柏辛万没料到沈慕仪居然直接略去了遴选这一步,一时错愕至极,却也欣喜至极。
“陛下一意孤行,还坏了祖宗规矩,竟让当朝丞相入后宫?这是要陷行洲于如何不堪的境地?”文定安怒道,“他是绥阳侯府一门荣光,陛下如今这样做,又是置我侯府于何地?”
文定安年事已高,如今激怒攻心便是脸色红得异样,偏她不愿听旁人劝慰,坚持要问罪沈慕仪。
师柏辛只将沈慕仪轻轻拉回身边,像过去那样与她商量,道:“我与祖母说。”
沈慕仪道师柏辛从来敬畏文定安,生怕他难以抵抗文定安这汹涌之势,可他这般温柔口吻直接拿了她软处,让她无法拒绝,只好点头答应。
师柏辛请文定昕看着沈慕仪,随后依次向文定安及老侯爷夫妇行礼请罪,道:“是行洲有负祖母、爹娘多年教导期许,但此事绝非我一时冲动,而是当真难以自欺欺人。”
他挑起衣摆,以如今仍是大胤丞相的身份跪在众人面前,肃容凝神,缓缓道:“师柏辛身为朝廷重臣,却对君上妄生绮念,罔顾君臣之礼,此乃一罪;置侯府颜面不顾,辜负师长教导,不孝在后,此为二罪。如此不忠不孝,该当重罚。”
“罚?你如今越发尊贵,拿什么罚?谁敢罚?”文定安质问道。
“为何要罚?凭什么罚?”沈慕仪站去师柏辛身边,据理力争道,“大胤祖制,皇帝遴选后宫家眷,但凡在官籍且年满十六未曾婚配皆可参加,表哥早过弱冠之年,还是侯府出身,完全可以参加遴选。但是朕对他情有独钟,但凡他递了名册上来,朕眼里就容不得其他人,自然免了遴选这大费周章的事。”
“事情发展至今,表哥他确实有错。错就错在当初拒绝宁王婚事时,没有让朕知道他的心意,拖延到朕公告天下要遴选皇夫才终于开口。朕忍不下这口气,便也拖他几日,只当是扯平了。如今朕已对外宣布,立表哥为皇夫,文公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朕是不会改口放人的。侯府要面子,朕这金口玉言总不能跟天下人开这样的玩笑吧。”
文定安和沈慕仪算是早有“交手”,但当时沈慕仪总算克制,此时这女帝的态度强硬胜过先前十倍百倍,只让文定安心中郁愤越积越多,却一时间无从开口。
沈慕仪自然知道不可一味冒进,眼见讲完了礼,她即刻收敛方才的锋芒,恳求文定安道:“天寒地冻,地上凉的很,文公先让表哥起来再说话吧。”
文定安还未从气恼中回神,侯爷夫人还是心疼师柏辛多一些,这就要扶他起来。
师柏辛仍跪在原处,是要文定安松口才肯起身。
沈慕仪见状作势也要跪,好在侯爷夫人近身且反应快,忙将她拦住,道:“陛下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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