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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沈慕仪在师柏辛面前哭得久,这会儿双眸仍有些发红,文定安看在眼中,既有感慨却因此生出更多担忧来,神情也越发凝重。

“先前是朕为见师相一时心急,冲撞文公,文公见谅。”沈慕仪再度为方才的言行向文定安致歉算是给足了这前朝丞相面子,继而才问道,“文公要跟朕说什么?”

文定安自不想将事情闹僵,再者她和沈慕仪之间还有文定昕的关系在,她便顺着这个台阶下来,放缓了语气道:“老身有一事相求,请陛下务必答应。”

“朕虽为天子,但亦是普通人,有力不能及之处,尚不知文公要朕做什么,并不敢就此答应。”

文定安暂且不恼沈慕仪的婉拒,诚挚看向眼前女帝,颇有语重心长之态,道:“行洲从小就在老身身边长大,老身倾尽全力教导他读书识文,学古鉴今,为的便是要他能成为朝中栋梁,光耀我绥阳侯府的门楣。”

“师相年少早慧,还在李相身边任少相时就已有不小的名声。如今拜相六载,他所作所为皆为朝中称赞,太傅与他政见相左却也赏识他,文公所希望的,他一一都办到了。”

文定安摇头道:“曾经老身也如陛下一般这样认为,但这次入了上京,亲眼目睹他的作为,老身才明白,这些年他有多放纵。”

师柏辛想来谨言慎行,可在文定安眼中依旧不够克己复礼,无外乎是当初为了拒绝沈慕婉的婚事而抖出个心上人的事,招致满城风言风语。

再有便是他身上那些伤,也是因他行为出格所致。

可沈慕仪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会让文定安对师柏辛下那样的狠手,甚至要趁师柏辛手上阻断他和外界的往来。

一想到这些,沈慕仪便为师柏辛抱不平,道:“朕不明白,文公口中的放纵究竟是指什么?师相身上的伤必然与文公有关,既都说到这个份上,朕请文公解惑。”

“既是家法便是我侯府的家事,老身自有发长恒的理由,陛下无需插手。但老身今日所求,确与陛下有关。”文定安道,“行洲与陛下年少相识,又多年君臣相扶,情谊深厚,这点无可厚非。但陛下已经亲政多时,也非少年懵懂,凡事需当自立,如何可以总靠着行洲?”

“老身希望陛下也为行洲考虑。他本就身为丞相,公务繁忙,如今尚未婚配,或许还有时间照顾陛下。但陛下也该知道他有心仪之人,也迟早要成家,他还能有多少时间和精力留给自己与家人?难道陛下以后也要处处依靠行洲,硬生生耽搁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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