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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脉为三部有脉,一息四至,不浮不沉,不大不小,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尺脉沉取不绝。
但此时这位少年的脉象却似缓龟,藏头露尾,弦缓寸短,典型的短脉,主病多为难治之症。
陆云枫心头一沉,松开了梁云笺的手腕,用力扼住了他的下颚,不容置疑:“吐舌头。”
梁云笺毫无防备,下意识地照做。
舌苔薄白,舌质淡红,实为患病之相。
陆云枫松开了梁云笺:“知道自己有病么?”
梁云笺慌了神,脱口而出:“不要告诉她!”
陆云枫眉头一蹙:“治不好?”
梁云笺欲言又止多次,极其艰难地开了口:“良性的,但肿瘤的位置不好,靠近脑干,没有医生愿意动刀。”
脑干是生命中枢,手术过程中极有可能会造成脑干受损,影响生命机能。
所有医生都建议他保守治疗。
但没有人能够保证他脑子里的那颗肿瘤不会恶化。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可能会瘫痪、会失明、会失去所有的自理能力,只能躺在icu的病床上,慢慢地感受着生命的消亡。
又或许,他不会死在医院,而是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脑出血,死于肿瘤破裂,死于颅压过高,死在街头巷尾,死在行走途中。
可以这么说,那颗肿瘤就像是一颗安装在他脑子里的定时炸//弹,随时可以终结他的生命。
陆云枫攥紧了手中折扇,神色极为阴沉:“那你为什么要接近我们家云檀呢?”
这句话,相当不近人情,但人都是自私的。
他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这丫头虽然蛮横又霸道,但却是个重情重义的小傻子,如果眼前这位少年的生命突然终结,她一定会伤心好久,更有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不想让自己的妹妹难过。
梁云笺垂下了眼眸,紧紧地抿着唇。
他知道陆云枫说的是对的,他根本没有资格接近她,应该离她越远越好,但是,他做不到。
陆云枫深吸一口气,语气冷然:“该死的时候,有多远就滚多远,永远不要她知道。”
他的话音刚落,陆云檀就从厨房里跑了出来,陆云枫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进了垂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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