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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驰低低骂出一声。
他脑中那根弦,是彻底绷断了。
“是不不想活了, 嗯?”男人一字一句, 近乎恶狠狠地威胁, “老子今天非……”
极其直白的粗话,压低成为只有她能听到的私房蜜语。
还没来得及心跳, 嘴唇便被重重吻住。
无情碾压,狂放撕咬。
简直像一头又凶又狠的猛兽。
倪裳吃痛,眉心微蹙。纤长的脖颈却如一只濒死的天鹅般不自觉拉长, 甘为猎物。
直至唇,耳廓,连带锁骨窝都被洗涤湿漉,她的唇颤着,哦出一些自己也听不懂的咿吖声调。
两手报复,发泄一般抚搓他紧绷到极致的下颌线,以及粗粝刮手的胡茬……
被夹起的绸缎长发,与极细的两条肩带一起滑落。
一整颗心都被柔情温软,又卷起一层又一层的褶皱涟漪。
炎驰却突兀地,意外停了下来。
倪裳懵懵然,唇瓣还惯性般嗫嚅了好几下。
“……嗯?”她睁开两只已经失焦的眼睛看他,像只无辜又勾人的小动物。
这样的眼神让炎驰简直要极尽毕生的克制。他咬了下后牙,又低又窄地挤出三个字:“等我下。”
男人说完就起身绕过屏风。他也没换衣服,直接抄起沙发扶手上的外套,出门了。
倪裳可怜兮兮地呜嗯出一声。专属暖炉走了,她只好在被面下蜷紧空落落的身体。一只手也在空气里虚虚握了两下,像是还在攀抓男人强劲的肩背。齿尖也不甘又难耐地咬上被角……
过了好像有一百年那么久。
门终于重新被推开。
倪裳摁住胸口的被边,缓慢坐了起来。
“你干嘛去了呀?”她娇嗔又埋怨。
“巷口的便利店。”炎驰简略回答,转身又进卫生间洗手去了。
倪裳微怔。看着被丢在床边的外套,她已然隐隐猜到口袋里会有什么。
也果不其然。
男人从兜里摸出红色小方盒:“为买这,走的这一段儿——”
他顿住,撩起眼皮玩味睇她:“是我走过最长的路。”
倪裳:“……”
倪裳抿唇不接话,一颗心却突突跃出甜丝丝的蜜意。
看,即便是在最后一刻,他疼惜和保护她的决心,也胜过了最原始的本能……
等到炎驰拆开外包装,倪裳就笑不出来了。
这里面,有好,好几个啊!
男人欺身过来,带来蓄势待发,再无忌惮的雄性荷尔蒙,以及恶劣又别有意味的调笑。
他咬她耳朵,说:“一个都不许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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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表的时针行至零点,敲响新一天的第一次报时之际,倪裳终于得以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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