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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芙也明白轻重缓急,当即沉下心来,仔细回想一番后,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重新说了一遍。
赵恒沉吟片刻,道:“如此看来,他们十有八九无法确定你已撞破此事。”
正值多事之秋,若暂时无法确定,以崔桐玉稳重谨慎的性子,应当不会轻举妄动,只以试探、防备为主。
毕竟,这样隐秘龌龊的事,即便月芙此刻便闯入太极宫将事情告诉皇帝,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甚至会让人疑心她别有居心,污蔑太子,替自己的夫君争夺权力。
但,此事隐而不发,不代表他们就会放过月芙,放过他。
“郎君,太子本就已对你忌惮不已,甚至要等咱们回凉州后再动手,若疑心我已知晓他和贵妃的私情了,更不会放过咱们。”月芙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种无论如何都逃不开的情况,她已经面对过一次。但那时,她至少知道崔贺樟到底要做什么,而现在对崔桐玉和赵怀悯却一无所知。
“没错。”赵恒点头,对此也不怀疑,“阿兄对我的防备,早不止一两日了。”
他无心争权,这么多年来,对太子的许多行径,始终选择视而不见,凭着那点兄弟亲情,多番退让,至多也只是退出朝野,从此闲云野鹤,做个庸碌无为的纨绔子罢了。
现在,这条路已走不通了。
太子不但想将他挤出朝廷,甚至很可能要他的性命,连月芙,他的妻子也被牵涉其中。
他这辈子珍而重之的人,除了苏仁方,便是月芙。
他若再不有所应对,恐怕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阿芙,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赵恒摸摸月芙的脑袋,在她因为紧张而红扑扑的脸蛋上亲了几下,温柔安慰。
月芙抱住他的腰身,主动仰起脸亲他的嘴,担忧道:“郎君打算怎么做?”
她有点担心,不知赵恒会如何应对,毕竟崔桐玉和赵怀悯到底会如何处理也未可知。
赵恒本意不想让她多操心,但也明白若不告诉她,反而让她不安,于是解释了一句:“别人的嘴是堵不住的,唯有秘密本身不存在的时候,才是最安全的。”
……
宜春宫中,崔桐玉等了许久,侍女才终于将赵怀悯请来。
“怎么这时候急着找我?”他微微下垂的眼尾处透出不耐之色,“我方才正与詹事说话。”
他有事在身时,素来不喜旁人打搅,因来人是平日最有分寸的崔桐玉,才愿耐着性子过来一趟。
崔桐玉也难得没有和颜悦色地向他解释清楚,而是直接让所有人都退下,连门窗也关得严严实实,沉着脸道:“大郎,你今日可是带着贵妃来我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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