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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令她惊恐的是,以往会带着她离开那座阴森陌生院落的赵恒,也在即将靠近院门的时候,忽然被其他人带走了。

剩下她一人,绝望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挣脱。

……

一夜辗转,第二日一早,月芙醒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双目微肿。

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这一夜,没有睡好的,不止月芙一人。

秦夫人亦是思虑颇重,连沈士槐第二日见到她时,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让她若有不适,便请大夫来看一看。

月芙过来请安的时候,就见到秦夫人勉强笑着婉拒的样子。

“阿芙来了。”沈士槐也正忧心,见状没再多问,示意月芙坐下,叹气道,“想必你这几日心情也不大好,便在家里好好休养吧,没什么事,就别外出了。”

他还想着赵襄儿的咄咄逼人,生怕月芙再不小心遇见赵襄儿,又惹来祸事。

昨晚,他算看明白了圣人的态度,对月蓉与赵恒的婚事已不抱太大希望,只盼着沈家莫再横生枝节。

月芙当然明白父亲的意思,点点头,没什么表情。

这个家里,总归是没人会替她说话的。

反倒是秦夫人,冲她笑了笑,带着几分试探,问:“阿芙,昨日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公主与杜二郎的婚事,只怕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你既然已和离,便与他再没干系了,往后的事,你可有打算?”

跪坐在旁边的月蓉眼神动了动,看一眼母亲,又迅速垂下眼睑。

月芙不知秦夫人为何忽然这样问,想了想,道:“可是阿芙住在家中,让母亲觉得有什么不便?”

沈士槐跟着皱眉,看向夫人,似乎想问她,是否要将女儿赶出去。

秦夫人忙摆手解释:“阿芙,你想哪里去了?你姓沈,这里是你的家,我当然不会觉得不便。只是替你担心罢了,这个家虽不多你一个人,可到底是女子,总不能一辈子留在家里,早晚要再寻个夫家,嫁出去的……”

听到这话,月芙终于忍不住稍稍冷了脸。

“母亲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母亲也知道,咸宜公主俨然已将我视为眼中钉,整个长安城,还肯娶我的郎君,恐怕也没几个了。更何况,我已想好了,这辈子不想再嫁人,待下个月,便会搬去玄真观中,再不叨扰家中。”

秦夫人被她这一番话说得既尴尬,又震惊:“阿芙,你、你怎么还有这样的打算?道观——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连沈士槐也讶然地盯着她。

“母亲放心,我即便去了玄真观,也不会做任何让沈家蒙羞的事。”

月芙低垂着眼,淡淡地说。

有些女子入道观修行,是为了与男子厮混,又不必受婚姻的约束,也有女子是真心遁入道门,远离尘世。

大魏的风气虽然开放,但依然对那些借着修行与男子厮混的女人颇有看低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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