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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
他的血是她发病的诱因?
既能让她发病,又能让她平息?
他心绪不宁,眼里有波澜, 起伏不定。
他不敢下定论, 很多东西需要她醒来跟她确认, 但有一点,他很肯定。
他的血是弄清这件事的关键。
禾穗昏睡了3个小时,醒来,程禾正坐在床边看她。
她的手被他握在掌心, 他掌心有汗,覆在她的手面上。
他面色平静, 问她:“有没有不舒服?”
禾穗摇头,抽回手,撑着床垫坐了起来,能感觉到嘴里还有丝丝的血腥, 是他的。
不知怎么的, 以前她发病, 醒来后对发病时候发生的一切都很模糊, 可这次, 她却清晰地记得他用他渗血的舌尖吻了她。
房间里一阵沉默,半晌, 他开口:“你睡了三个小时。”比上次缩短了两个多小时, 他不知这是好是坏, 但是昏睡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
禾穗没有说话, 他看出他的欲言又止,直接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我?”
“嗯,”他思忖片刻, 神色认真:“你对你的病了解多少?”
禾穗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沉默许久后,她抬头,眼里有泪光,她看着他,双唇微启。
九岁那年,中秋月圆之夜,继父喝醉酒,像往常一样用鞭子抽她,她也像往常一样,躲到了床底下,可那个男人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放过她,他钻到了床底把她揪了出来,她想跑,想再躲到霖夜家去,可是还没跑到门口,就被揪了回去,鞭子一下比一下重地抽在她身上,那个男人抽红了眼,去扒她的裤子,她真的吓坏了,她抱住他的腿狠狠地咬,咬出了血,嘴里全是让她作呕的血腥味,可她不松口……
那是她第一次发病。
她昏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后,她躺在霖夜的床上,霖夜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霖夜对她说:“穗穗,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打你了。”
霖夜告诉她,那个男人大概是喝酒喝疯了,拿砖头砸邻居家的狗,被狗咬住了脖子,死了。
而她母亲,不知怎么的,就疯了,大概是自己老公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吧。
谁知,没过几天,疯疯癫癫的母亲跑到大马路上,被一辆极驶的货车撞倒在了血泊中。
禾穗一下子就成了孤儿。
无父无母的孩子最可怜,可禾穗却在那一刻如释重负了。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拿鞭子抽她了,她晚上睡觉的时候再也不用在枕头下放一块砖头了,她再也不用对着门外,向无声叹息的母亲呼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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