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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回来之后,第一个见的人,并不是你。”周佞就这么看着她,颤声,“是薛幼菱。”
关山月瞳孔微缩。
薛幼菱不知道是怎么得到的消息,凌晨四点蹲在机场,将失魂落魄的周佞带走。
然后——
“她跟我说了一切。”周佞轻声。
她说了那天单独跟关山月聊天时,关山月透露的所有。
那么多字句被薛幼菱的哭腔死死塞进周佞本就混沌的脑海,到最后,周佞却只记得薛幼菱一句话:
“月月她说,你不可以爱她——会被毁了的。”
她说周佞,月月说不会爱人。
她说周佞——
你救救月月吧。
求你了。
所有亲近的人都看得出来,关山月几乎真的要溺死在那无边的苦海里了。
可是关山月那副淡漠无情的皮囊仿佛要将所有人都拒之门外,可那残缺的灵魂分明每一层都在叫嚣着——
来爱我呀。
为什么没人爱我。
为什么这个世界不能对我好一点。
为什么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对我好一点。
命运从一开始,就没有眷顾过她。
可她分明,什么都没有做过。
周佞强势出现,进驻关山月的人生,关山月窥见最初的灵光,她陷在了那年雪夜里周佞眼中闪烁的光——那是她最渴望的东西。
后来,她的理由让周佞觉得可笑后,却只剩一片悲鸣——
关山月只是觉得,他、连带着薛幼菱她们,都不应该被自己扯进那个地狱。
关山月只是觉得,既然神明从不爱她——
那仅仅不要爱她就好了。
是她作茧自缚。
关山月知道所有一切爱意,可就如同明婷那个诅咒一般:
“我对你最深的诅咒,是你明明眼睁睁看着有那么多人在爱你,可你永永远远都没办法弯下腰,去触碰、得到那万分之一的爱!”
“你活该永远孤寂。”
那就,不需要爱吧。
关山月如是想到。
周佞只觉那颗心被反复煎熬,痛得几乎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他只是那么看着关山月,是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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