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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幼菱僵在原地。
关山月笑了,可那双向来淡漠睥睨的眼里,却再也没掩下那股名为绝望的意味:
“我知道,他爱我。”
你所说的所有,我都清楚。
当年的周佞强势闯进了关山月的生活,在浓郁的黑色中为关山月点起了漫天星辰,那是在胸口一点一点凿出的明亮爱意。
在所有人的心里,都觉得一切熠熠闪光都该属于关山月,她是无价的珍宝。
关山月身边的所有人都在维护着她的尊严和骄傲,不止薛幼菱,不止周朝,不止江令窈,不止那一群玩伴——
以及,周佞。
可这一刻,是薛幼菱第一次看见关山月所泄露出来的脆弱和绝望。
“幼菱。”
关山月看着薛幼菱,笑得薛幼菱心都在颤,可她却只是笑着,轻声:
“我跟周佞,有同样的仇人和目标,也有各自身上背负着的东西,我们可以是很好的对手,庭旭和周氏可以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可我跟周佞,我们两个人,唯独不能是恋人,你懂不懂?”
薛幼菱颤声:“月月,为什么?”
“当年,我早在走出宴会厅不久后,就已经冷静了下来。”关山月吐了口浊气,指尖的烟已然熄灭,“我知道,周佞不知情。”
薛幼菱有些急了:“那你为什么还……”
“幼菱。”
关山月彻底转过身去,直视着一床之隔的人,不施粉黛的面上唇色偏白,她定定地看人,开腔温柔,却像是带着无边的孤寂:
“我跟周佞之间,隔着两条人命。”
薛幼菱忽然沉默了下来。
“还有。”
关山月抿了抿唇,半晌,抬眼,她一字一顿,连尾音都带着颤:
“你们都看得出来,我们那段感情并不公平——连你都看得出来,周佞卑微得要命。”
“可是幼菱,他不该是那个样子的。”
关洇进骨血里的寒将关山月脱水皱缩的心腌渍浸泡、又干瘪瘪地风干。
关山月笑着,可薛幼菱的心却痛得无法呼吸:“月月,你不要这样……”
“周佞他不该是那个样子的。”关山月只是轻轻地打断了她,重复,“他那双眼里,不该有我。”
当年的周佞张扬又鲜活,而如今的他,却在那五年中活成了关山月的模样,像是一潭死水。
“月月!”薛幼菱没有见过这样死气沉沉的关山月,她急得要命,“你不要这样,你明知道周佞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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