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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贵了。”江令窈指了指旁边用来刺青的躺椅和工具,“小本生意,你不配。”
关山月扯笑:
“滚。”
江令窈这才收了声。
关山月调整了一下,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坐姿,她抬眼扫了几乎跟从前没有任何变化的装饰一眼,指尖又在啤酒罐的罐口上敲了两下。
“这些年,怎么样?”
“这五年过得还好吗?”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关山月和江令窈看了对方一眼,沉默了一瞬,而后兀地笑出了声。
默契地令人诧异。
关山月几乎卸下了在外头所有的伪装,会心地笑了。
江令窈与薛幼菱不同,后者从出生到现在都活在家人为她建造的象牙塔里,从未受到过任何伤害,并且直到她老去的那一天都不会为任何事物发愁。
而江令窈则跟她完全不一致,她与关山月几乎是镜像般的双生花。
关山月跟薛幼菱和江令窈能聊的事情完全不同。
但都是交心的存在。
“还能过得怎么样?你一眼就能看完了。”江令窈喏了一声,“一直蹲在这家小店里,那群人偶尔还是会上门找我,但都被赶出去了。”
关山月看她一眼,又喝了口啤酒:“这样也好,你过得舒心就好。”
江令窈也跟着喝了口酒,翘着二郎腿,一头粉色的头发在空中晃了晃:
“那你呢,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你当初那个样子……我还真的以为你永远不会回来了,还想着过几年大发慈悲花钱买张机票去看看你。”
“滚。”关山月没好气地白了人一眼,“我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
江令窈上下扫了关山月一眼,啧了一声:“想来也是,金发碧眼,左拥右抱,情到浓时……”
关山月冷笑:“你再说?”
江令窈适时闭嘴。
两人对视一眼,又笑开。
关山月往后仰了仰,头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不语。
半晌,江令窈收了笑,终于肯正了脸色:“回过家了吗?”
关山月姿势不变,嗯了一声:“刚刚。”
“难怪。”江令窈一声嗤笑,“难怪你会忽然来找我。”
语气颇有些回忆的意味。
当初关山月没回一次关家别墅,总会不欢而散,吵完架后,这家小小的刺青店几乎就是关山月躲避的小天地——
她喜欢坐在一边,看着江令窈给别人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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