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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始了,痛了就咬我,不要忍着。”

话音刚落,他的左手便到了她嘴边,修长的手指光是看起来就很好咬。

银针扎进他一开始触过的位置,刚进入穴位时还好,但随着银针数量的增加,疼痛感直线上升。

“嘶……”

李弱水倒吸口气,将头埋进被子中,张嘴咬了上去。

“咬我。”

苍白的手指放到她唇边,轻轻地按压着她的唇瓣。

李弱水被迫放过被子,张嘴咬上了路之遥的手。

来自她的疼痛霎时从指尖传来,带来无比的欢愉,路之遥不禁停了施针的手,感受着她传来的一切。

不管是不是本意,他不仅痛了,还是在共享李弱水的痛苦,就像是和她化为一体了一般。

这个认知让他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在这绵长的愉悦之中,路之遥艰难地完成了治疗的任务。

他俯身趴到李弱水身旁,竟然已是薄汗沾湿额发、微微喘息的欢愉状态。

这真的很难让人不误会。

为什么被扎针的是她,但是路之遥却似乎经受了从磨难到快乐的复杂心路历程。

李弱水被双颊微红的他扶着坐在床边,不敢动弹,只能直直地挺着背。

“要将蛊虫逼出,须得坐着。”

他坐在地板上,身上衣衫更加松垮,一缕长发从脖颈探入其中,半隐半露地成为一片白中的黑色。

路之遥从枕下摸出那个木盒,再次将脚链拿了出来。

“先戴上这个罢。”

他握住李弱水的小腿,慢慢向下摸到脚踝,神色认真地将叮铃作响的脚链锁了上去。

心中像是有什么彻底落地,路之遥将额头抵在她膝上,喟叹一声。

“既然你做到了,那我便应约,不将你锁起来了。”

李弱水垂眸看着腿边的他,心绪复杂。

明明受制的是她,被锁的也是她,但此时最弱的是这个半跪在她腿边的人。

屋外雨声阵阵,冲刷着一切,屋内灯光昏黄,将他们笼罩在朦胧中。

远远望去,他就像一个匍匐在佛前的信徒,虔诚地祈祷着他的佛给予一些眷顾。

第79章 求不得(十一)

下了一夜的雨,窗外的树仿佛被洗涤过,绿油油地透着生气。

几只褐色的雀鸟叽叽喳喳地飞到树上,想要啄食那雨后出来透气的小虫。

但时运不济,一粒碎银子从支窗下打出,重重地敲在了枝干上,惊得刚落脚的雀鸟又叽叽喳喳地飞走了。

路之遥,一个丝毫没有动物缘的人,他正半撑着身子,对着窗外笑了笑。

在他身旁,是趴着睡得不太香的李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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