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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无犹豫,冲着他撅起嘴,鼻子上挤出小小的皱纹。
院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叔母后来送来的几个小丫头此刻不知去了何处。整日埋首在尺牍里的谢客,做的都是老学究的事,要不是每天能看到她,他想着自己可能已经和那些无趣的老头一个样了。
叔父的修史最终还是没能做到私下修订,哪怕是续前人的史书,最后由皇上责令谢太史负责,陆陆续续加入了几十个人共同撰写。一方面谢太史觉得自己失去了独自完成皇皇巨著的机会,另一方面确实大大加快了进度,全凭着叔侄俩人,说不定得要十数年的时间。
应该在下一年来临之前,就能完成大半的撰写事宜,当然离付梓还早得很。到时候先印出的两部,一部要藏在石渠阁的最高层,另一部要送往泰山,等待封禅时藏之于山。
于是谢客又得出空闲。最近没有什么很重大的事,晚间和晏晏说起一个有趣的见闻。西边来了一群传教的僧侣,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卷卷马驮来的经文,似乎圣上对这些经文很感兴趣,还特地出来迎接。和谢客有旧谊的沈休文参与了相关仪式,今天和他说起来,言语中提到上有意要他们翻译出部分经文。
晏晏和他参加过一些聚会,对这些不甚关心。两人一边小心把自家的书收起来,一边闲聊着其他事。
“渔竹,我们下月初就南下吧。”
晏晏手里的动作一顿,放下手里的东西,欠欠身,“真的”
谢客抱起竹笈,给了肯定的答复。晏晏也抱着一摞书跟在他后边往书房那边走去。
听着晏晏兴奋地规划接下来的安排,要去哪家拜访,或是去买什么物件带回去,谢客有些歉然地和她说:“是我事务缠身,本来早就答应你。一晃眼又是这么久。这回就我们俩一同回去,谁也不带。”
晏晏踮起脚把小册子递给他放到最上边的柜子里,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和他客套。
两人回到自己住的院子,还有两张长椅放在外边。不知谁提起来的,晏晏要给他试一下能不能在空中劈个横叉。谢客哭笑不得,由着她去,在旁边给她提着裙角。
晏晏一边缓缓下压,一边还扭头和他说话:“小心看着,别叫婶婶瞧见了,否则又要骂我,她今天又和我念叨……”说到这里晏晏忽然住了嘴,轻轻用力,竟还真的成功把双腿搭在两条长椅上了。
谢客在她后边虚扶着,见她说了一半吞声不语,便追问到底说了什么。
晏晏只是摇头。谢客轻轻一挠她就抖了几下,几乎保持不住,这才求饶叫他附耳过来。
谢客依言靠过去,准备听她说话,耳朵一凉,不防被她咬了一口,这妮子肆无忌惮地笑起来,两条绷直的腿一颤一颤的。
他觉得自家小晏晏什么都挺好,就是喜欢咬人这个毛病一定得好好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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