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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靳丰年和霜枝跟着笑,明珠和明影立在檐下,瞧着自家少夫人冲进了雪地里,与两位小主子追逐打闹,笑声比风雪更甚,飘出墙头,传出甚远。
君山悄悄睨了一眼,发现自家公子笑了,经年不化的冰山冷,忽然有了春日里的和煦温暖,少夫人便是那道春风、那道春光,暖了公子的心。
暖,一辈子。
雪纷纷扬扬的下着,回廊里昏黄的灯,将身影拉得颀长,融融的温馨幸福,镌刻在心头的至死不渝,伴风雪又一年,待星辰日月又一轮。
……
那年,那月,那个往昔。
英姿飒爽的女子,眉眼间凝着淡淡的愁绪,瞧着床榻沉沉昏睡的齐韵儿,事发之后到现在,一言不发,一字不提,就这么静静的守着。
芳泽进门,“鸾姑娘,主子该喝药了。”
“再等等,让姐姐再睡会。”阿鸾垂眸,低语。
芳泽将汤药轻轻搁在了桌案上,“鸾姑娘彻夜不眠,还是去歇会吧,奴婢会看好主子,她若是醒了,奴婢再去唤您。”
“不用!”阿鸾摇头,瞧着齐韵儿脖颈上的绷带,目色愈发深沉,“我守着姐姐。”
芳泽叹口气,她自是知道阿鸾的性子,倔强得无人能劝。
这位阿鸾姑娘原是自家小姐捡回来的,都是姑娘家,年纪又相仿,便以姐妹相称,小姐没有姐妹,唯有一位兄长,时日久了,这二人便真真如同亲姐妹一般。
小姐妹经常关起房门,说着贴心的悄悄话。
主子刚入宫的时候,皇上还是颇为宠爱的,只是后来……后来宫里的女人渐多了起来,皇上的心思便挪到了别处,偶尔来一回宫里,也只是小坐。
即便上次主子染了风寒,卧床不起,皇上都没来探望,只是许了家里人进宫探视。
虽说是莫大的荣宠,但……谁都知道,这位齐贵人怕是要失宠了!
听闻齐韵儿病了,阿鸾自然是坐不住的,紧赶着就来了宫里,女儿家进出后宫比男人方便得多,瞧着浑身烧得滚烫的姐姐躺在床榻上,眸色猩红的瞪着闯入宫内,低吐着刻薄话语的后宫女子。
只听得「咣当」一声响,阿鸾提着剑往内冲,周身杀气腾腾,手起剑落,桌案被生生劈成两半,掌风落下的瞬间,桌椅板凳被拍得稀碎。
“再多说一句试试!”阿鸾面色黢冷,“姐姐仁善,可以任你们欺负,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贱命一条,不介意搭上你们这些尊贵的娘娘,一起走!”阿鸾的确不是善茬。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何况,她原就是逃出南玥的罪人,对不起整个古族,死对她来说,没那么可怕。
“还不滚!”
拂袖间,冷剑「咚」的一声扎在门面上,入木三分,足见力道。
一帮欺软怕硬的后妃,哪里还敢在这儿逗留,谁都看得出来,这疯女人不是开玩笑的。
待一帮人离去,阿鸾疾步行到床前,快速将软垫子塞到了姐姐的身后,“出了这样的事儿,一个人扛着,也不往家里送个信,打量着是要我翻墙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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