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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月幽然叹口气,“这成了家和没成家,委实不一样哈?”
“可不!”明珠连连点头,“您现在不是孤身一人,您得多想想公子,想想靳大夫,还有还有……安师爷,以及大长老、花绪姐姐……”
“行了!”靳月及时打住她,这没完没了的说下去,估计到明天早上都说不完,“到时候你出手,我不进去便是,仔细着,谨防有诈!”
明珠颔首,“奴婢明白,此行只为救人!”
“记住就好!”靳月翻身上马。
勒住马缰的时候,过往的记忆在脑子里疯狂翻涌,那些刀光血影的岁月,也曾鲜衣怒马,终究……还是停下了杀戮,如今只为至亲至爱持刃。
林中,马车停驻。
青卷翩然落下,“公子,少夫人的身子吃得消吗?”
“她长久不握剑,心里早就痒痒,不试试怎么知道?”
傅九卿半倚着软榻,轻轻揉着眉心,“有女子军和离魂阁的暗中保护,不会有问题!”
青卷颔首,“咱们的人都彻底隐了,免得被北澜的人抓住把柄。只是公子,眼下回北澜正是好时机,帝君对羽淑皇妃……”
提起这个四个字的时候,黑暗中的青卷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音便戛然而止。
马车内,传出傅九卿低低的咳嗽声。
青卷捂着胸口,吃力的跪地,嗓音有些低哑,“是属下口不择言,请主子恕罪!”
咳嗽声,依旧。
半晌,傅九卿幽然开口,“我自有主张。”
风呼呼吹着,林子里幽冷如冰窖,马车内依旧温暖。
骨节分明的手,捻着铜剔子,傅九卿长睫微垂,指关节泛着些许青白之色,他想起她平素把玩铜剔子的模样,学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炭火。
那轻轻炸开的火花,让马车内的死寂,散了不少。
“公子?”青卷又开了口,“要不要属下去帮帮少夫人?”
幽冷的瞳仁里,漾开深深浅浅的冷芒,傅九卿终是紧了手中铜剔子,将软榻枕头底下的包袱取出,起身走出了马车,“把马牵过来!”
“公子?”青卷骇然,“您要亲自去?”
傅九卿解开身上的大氅,将黑色的外衣套在身上,掩去了那一身的月白,“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可是公子,您的身子……”青卷急了,莫说别的,单单这夜里的冷风,他的身子就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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