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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月连眼角余光都没留给他,擦着他身边就过去了。

“你去哪?”宋宴冷问。

他不敢伸手去拽,圣旨搁在脑门上,如同铡刀,随时都能劈下来。

“去府衙,随军行!”靳月头也不回。

宋宴的脸,瞬时黑沉如墨,他一大早过来接她回京都城,结果呢?

她满心满肺都是傅九卿那个病秧子,真不知道那病秧子有什么好?除了一张勾人的脸,有什么值得她这般痴恋?

“小王爷?”程南低低的喊了声。

宋宴掉头,直追靳月而去。

傅九卿的身子不好,又是元禾公主的夫婿,饶是身为囚犯被押解回上京,也不可能太过寒酸,所以坐的不是囚车而是马车。

出了大牢,久违的光亮让傅九卿闭了闭眼,极是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抬了手,修长如玉的五指挡在眼前,遮去了大片光亮。

冷风从袖口里灌进来,又从衣襟里涌进去,惹得他止不住咳嗽,半晌才平稳气息,静静的站在大牢门前,瞧着如同从天而降的小丫头。

“相公!”靳月跑得直喘气。

冬日的早晨,冷风如刃。

她迎着朝阳,嘴里哈着白雾,笑呵呵的站在他面前,眼下乌青一片,眼尾和鼻尖都是红红的,不知是因为冻的,或者其他原因。

冰凉的触感回落在她的面颊上,光滑的指尖摩挲着她的肌肤,傅九卿的动作娴熟至极,削薄的唇浅浅勾起,吐出略显凉薄的话语,“太丑!”

靳月不以为意,“情人眼里出西施,相公多看看就会顺眼了。”

宋宴站在尽处,瞧着傅九卿弯下腰,伏在靳月耳畔不知说了什么,那女人缩了缩脖子,笑得阳光还灿烂。

呵,女人果真无情!

两年前还对他死缠烂打,两年后却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因着傅九卿是囚犯,自然是独自一车。

宋宴的马车在前,靳月在后,最后面就是傅九卿。

“少夫人,您方才与公子玩笑,奴婢瞧见小王爷的脸都绿了。”霜枝递茶。

靳月剥着花生,“关我屁事?他就算绿得发芽,都跟我没关系。后头注意点,万一傅九卿路上吃不消,马上停车。”

“是!”霜枝颔首。

明珠捻着铜剔子,暖了炉子,“少夫人,您说着一路上会太平吗?”

靳月指了指车门,“这话,得问那个绿得发芽的,且看他愿不愿意放过咱们。”

宋宴自然是不愿的,在历城,有官府的人在,他委实不好对靳月做点什么。待回到了京都城,有皇帝和太后在,他亦不好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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