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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君山疾步迎上,“您没事吧?”
外头风大,傅九卿止不住咳嗽,深邃的眸中泛起些许盈光,他半弯着腰,以手掩唇,面色苍白至极。嗓子里泛起浓烈的咸腥味,又被他生生咽下。
“公子?”君山骇然,快速上前搀扶。
傅九卿推开他,“去书房!”
“霜枝之前派人来说,少夫人在等您!”君山忙道。
当然,霜枝的原话可不是这样的,霜枝说,少夫人说屋子里太热,辗转反侧,睡得不是太安稳。到了君山的嘴里,便成了靳月在等傅九卿。
君山是存了私心,公子身子不好,安睡的时候有人在边上守着,是最好不过的。
虽然少夫人总给公子惹祸,但也是真心待公子,算是个护短的主。
傅九卿不自觉的勾唇,“等我?”
“是!”君山抬头,愣怔了一下,公子自小便不爱笑,遇见少夫人之后,倒是有了改变,不再是冷冰冰的生人勿近。
饶是如此,傅九卿也不打算回屋去。
男人和女人,在某些时候心思一样,都怕心爱的人看到自己憔悴的模样,大概都想在对方心里留下美好的印象,大概是太过在意,恨不能将全部的好都给她,把全部的狼狈都独自隐藏。
君山跟在傅九卿身后,心头不免喟叹:您什么模样,少夫人没见过?除了您躺在石棺里的样子!
翌日一早,靳月顶着一对乌眼圈爬起来,精神萎靡,哈欠连天。
坐在梳妆镜前,瞧着自己这副鬼样子,靳月默默的以手捂脸,怎么越看越像个弃妇?
霜枝和明珠对视一眼,各自偷笑。
“少夫人放心,事儿……咱们都给您办妥了,您可以再睡……”
明珠的话还没说完,靳月已经趴在了梳妆台上,闭着眼打哈哈。
霜枝摇摇头,无奈的叹口气,少夫人这般神色,像极了相思病的前兆?
而明珠只觉得哭笑不得,大人以前从来不会这般恣意,更不会如此贪睡的!
不过,这才是人生百态,喜怒哀乐,活生生的人啊!
以前那位武艺高强的靳大人……只能算是燕王府的刀,冰冷而麻木。
……
燕王府……
宋宴醒了,只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整个人看上去,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得不能再蔫!
燕王妃哭得眼睛都肿了,求神告佛的,终于等到了儿子苏醒,她还以为……还以为儿子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眼角泛着湿润,燕王妃坐在床边,轻握着儿子冰凉的手,“宴儿,你觉得怎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手腕上绑着木片和绷带,整个小臂被缠绕得严严实实,宋宴只觉得厚重而无力,嗓子里干得冒烟,他张了张嘴,虚弱的吐出一个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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