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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大亮,热粥下腹,汤药入喉,靳月终于彻底的清醒。
“少夫人?”霜枝将蜜饯递上。
靳月捻了一枚蜜饯,心事重重的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抬眼去坐在床边为她搭脉的靳丰年。
“很是平稳,甚好!”靳丰年收了手,“好好休养便是。”
“爹,傅九卿来过吗?”许是因为咬着蜜饯的缘故,她的声音很轻。
这话一出口,霜枝和明珠面面相觑,靳丰年保持缄默。
倒是那不知死活的漠苍,扯着嗓门冲着她喊,“没有没有,鬼影子都没见着一个,你在这要死要活,人家不定在哪潇洒快活呢!”
“闭嘴!”
三人异口同声。
霜枝和明珠旋即垂眸,靳丰年轻咳一声,又各自安静下来。
“我……”
还不待漠苍开口,霜枝快速对着明珠使了个眼色,明珠咻的起身。
漠苍是被明珠敲晕扛出去的,动作又快又狠。
霜枝走的时候,知情识趣的关上了房门,她知道少夫人肯定有话要跟靳大夫说,所以乖乖守在了外头。
屋子忽然空了下来,唯剩下火炉里的炭火,偶尔脆响。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问吧!”靳丰年往她身后塞了软垫子,让她能靠坐得更舒服点,“脖子上的伤并不严重,但是你莫用力,体内有东西。”
语罢,靳丰年收起脉枕,起身走到了桌案前坐下,顾自倒了杯水。
抚过疼痛的心口,靳月眸色微沉。
爹说,她体内有东西?!
“爹,我没有姐姐对吗?真相到底如何?”靳月神思倦怠,声音极力放缓。
瞧着平静,其实内心翻涌,她怕……可又那样好奇,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靳丰年喝口水,淡淡然开口,“真相?真相就是,你的确是燕王府口中的靳统领,我靳丰年这辈子也就你这么个闺女,所谓的长姐,不过是骗骗你罢了!”
“因为不想让我记起来?”靳月愕然扭头。
靳丰年紧了紧手里的杯盏,眉心皱成川字,“你当年被逼得跳崖,原就是九死一生,我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又怎么舍得让你再入虎穴?欠燕王府的那条命,你早就连本带利的还得干净。”
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靳月有些不知所措,她还是没记起来,只是恍惚间做过一些奇怪的梦,如今想来,那些噩梦应该是旧忆,烙印在骨子里的东西,怎么可能说抹去就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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