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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连连点头,晃得发髻上的簪都松了。
傅正柏抬手,将簪子扶正,“以后眼睛放亮点,若是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就不用再留着这对眼珠子了!”
原本,傅正柏拂袖而去。
临走前,还是那句话,“照五公子的吩咐去做!”
鸿影倒伏在地,几近歇斯底里,“主子……主子,救救奴婢,主子……”
柳氏提溜着裙摆,心惊胆战的瞧了一眼倒地的鸿影,快速离开了院子,傅正柏都这么说了,她这个妾室还能说什么?若是惹怒了家主,自己定会扶正无望。
她还指望着以后抬为平妻,两个儿子就不再是庶出。
嫡庶分明,庶子和嫡子,总归是不一样的。
傅九卿牵着靳月进了上宜院,刚刚跨入房门,她便甩开了傅九卿的手,大步流星的往房内走。待傅九卿进来,她已经在收拾行囊,打理包袱了。
鼻间发出极为不屑的一声轻呵,傅九卿目光冷冽的剜了她一眼,拂袖落在了窗前坐着。
真是个没心肝!
“傅九卿,你这个大骗子!”靳月手脚麻利,反正她也没什么嫁妆,收拾起来很是方便,一个小包袱装上几套干净的衣裳,塞点小碎银子就能走。
“来不及了。”傅九卿单手抵着太阳穴,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眸色幽幽的瞧她。
靳月呼吸一窒,这妖孽又想使「美人计」或者「拖延计」不成?
“君山!”傅九卿轻唤,淡漠的叹口气,伸手捋着衣服上的褶子。
君山进门,躬身行礼,乍见靳月如此状态,当即明白了公子的意思,忙不迭开口,“少夫人这是收拾行囊,要去追靳大夫吗?”
“废话!”靳月抬步往外走,“谁也别拦着我,否则我爹出事,我定不会与你们罢休。”
“可是靳大夫已经走了!”君山忙道。
靳月骇然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什么时候走的?我爹不是说明、后天吗?你们又在诓我!”
“盘缠是你亲手递出去的。”傅九卿的语气淡淡的,似带了几分笑意,指尖随手翻弄着窗边的书册,长睫垂着,也不知藏了什么情绪。
靳月当场石化,僵在原地,嗓子里发不出半点声音。仿佛全身的气力被抽离,她跌坐在凳子上,将包袱重重的搁在桌案上,眼皮耷拉着,有东西在眼眶里盈动。
他明明知道,她最在乎的就爹,当初嫁入傅家冲喜,亦是为了父亲平安。
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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