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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倾月楼的二楼,有处阔大的平台,若是月夜吹埙,该是极美的吧。
秦念西突然有些心里发痒,倒是挺想学一学……
邹静之醒过来,见得秦念西盯着那些埙挪不开眼,便轻声笑道:“妹妹也喜欢这埙?”
秦念西转过头道:“我只是从前,在隽城的时候,听过一个小童吹过,觉得空旷悠扬,在月夜下的戈壁听起来,只觉天地广袤神秘,十分有意思。不知道大姐姐这样的女中豪杰吹奏起来,又会是何种感觉。”
邹静之笑道:“我有位闺中挚友,极擅此道,我听她吹奏时,只觉心中疏朗宽阔,像有流水沁润心田。我自己吹奏时,反正自己吹完自己很爽,别人听上去是什么感觉,就不知道了。”
秦念西哈哈笑了出来:“改日等姐姐好些了,能吹奏一回给妹妹听吗?”
“这有何难,只不知我那友人如今在何方,若她能在岐雍城里,我让她来吹奏一回给妹妹听,妹妹定会喜欢。”邹静之笑道。
秦念西有些讶然道:“姐姐这位闺中挚友是做什么的?难不成也是如同妹妹这般行医之人?”
邹静之失笑道:“妹妹真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女子能学成医的?她是个商人,在这岐雍城开了家类似于博古斋的店,卖些文房四宝,书籍乐器什么的,我就是因为这埙和她熟悉起来的,不过她是隽城人,一年在这处住不了多久。”
第261章
和邹静之在一起待久了,秦念西发现,这其实是个挺有意思的大家千金。
邹静之擅武,从六岁开始习武,三十年从未有一日懈怠,每日练武,已经是融进她血液里的一部分,天赋加勤练,很早便成为邹家翘楚。
关键是,若说习武对邹静之来说,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稀松平常,其实读书练帖才是邹静之的最爱。邹静之那闺房里,有一面长墙尽是书,竟是经史子集均有涉猎,最全的是兵书兵法、音律乐谱、书法字帖。
看了那些书,秦念西有些明白,邹静之性子中的执拗来自于其父,武艺上的天赋来自于其母,而那些缜密的心思和无法言明的气度,则来自于这满墙的书卷了。
难得空闲,邹静之倒是兴致极高,干脆教导秦念西学起了吹埙。
前世里,秦念西闲来无事,倒是学过些音律,起码宫商角徵羽还是能弄明白的,还练习过几日尺八,就是始终吹得别别扭扭,惹得王三郎又要笑,又怕打击她,辛苦忍着,看得秦念西都替王三郎操心,莫把肚皮涨破了,实在见他忍得辛苦,干脆放弃了。
这一回,学的是吹埙,倒是没人笑话秦念西,可她偶尔又会走神,要是把这埙学会了,若有机会,在他面前吹奏一回,不知道能不能把前世那些丢掉的里子和面子,都尽数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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