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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将军眼睛闪了闪猛地抬头继续道:“爷的意思,这是万寿观那些道人的手笔?”
旌南王世子沉默着点点头,嘴上不自觉道:“关键是,安北王为何要把这些道长派去岐雍关,前雍关可有道长入营?而且,从前可没听说过安北大营帮着邹家和刘家练兵的事儿,那位王爷虽然领了辖制岐雍关和前雍关,可这些年对这两处,其实极少插手。”
裴将军抹了把脸,只觉身上才刚跑出的汗,在这烧了火炕的屋内,竟宁在后背,一片冰凉,连说话都有些不大利索了:“爷,这一两年,大云北地异动频频,咱们,咱们搞不好,就是与虎谋皮啊……”
裴将军这番话,何尝不是梗在旌南王世子胸口的烦躁,他只觉浑身更加烦躁起来,挥手叫了退。这节骨眼儿,裴将军也不敢再说多了,只躬身退了出去。
旌南王世子在屋里转了几转,越发觉得屋里的热,让他有些静不下心,只慢慢出了屋,又踏着雪出了院子,不知不觉,便往府里最中间的那处院子踱了过去。
旌南王妃正坐在正屋廊下,裹着斗篷,就着盆不太旺的炭火,抿着盏微微透着热气的酒,看着儿子一脸迷茫从雪中慢慢踱了过来,只示意了丫鬟搬了个小靠背椅子,笑眯眯招呼道:“这样大的雪,怎的连个斗篷都不裹,还是没个媳妇儿,那些小厮,哪有那么仔细的。”
旌南王世子拖长了声音无奈道:“阿娘,您要再说这事儿,阿哲可就回去了。”
旌南王妃哈哈笑道:“我们阿哲这是不好意思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旌南王妃一边说,一边笑着打量自家儿子的表情,再冷不丁戳了一句出来:“阿哲,你这些年不近女色,是不是喜欢小倌儿?”
旌南王世子刚要坐下,听得旌南王妃这话,只恨不得一脚把面前的火盆给踹了,烦躁地站起身,余光里看见自家阿娘一脸意味不明的笑容,只又躬下身子,把那椅子往后挪了挪,离火盆那些热,远着点儿坐了下去。
旌南王妃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给旌哲烈倒了杯酒,递到他手上:“来来来,天寒地冻,喝杯热酒静静心再说。”
旌哲烈早对自家阿娘这些前后不搭的话习以为常,只苦笑着双手接过那杯酒,仰了脖子一饮而尽。
旌南王妃才问道:“何事如此愁苦,阿娘一句玩笑都经不住?可是为了你阿爹?”
旌南王世子不自觉点了头又摇头,旌南王妃讶然道:“阿娘怎么瞧着你这有点乱了方寸的意思,说来听听,看看阿娘能不能替你消解一二。”
旌南王世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阿娘,儿子只是突然有些看不懂,大云北境,究竟是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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