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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将军放下书,在夫人跨进书房门的那一刻,从榻上坐了起来,先看了看她极其难见的面沉如水,才温声问道:“这是怎么了?不是去请脉去了吗?”
陆夫人摇了摇头道:“不是我的事,我还没诊上脉,顾家那位冉夫人就把医馆里的医女,拿了一个去了卫家,她们说是卫家六奶奶发作了,难产。”
侯将军愣了愣道:“这是要干什么?你不是说人家医女不出诊的吗?这怎的还能用强?”
陆夫人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不过眼面前这都不是事儿了,如今这城里,爷可知道,还有哪一位能和那位冉夫人搭上话的,休沐在家。这妇人生孩子的事儿,极凶险,既是强行拿了人去,必是已经不好了,若是出了事,那位冉夫人的性子,她那一腔怒火只怕是,就要尽数发作在那医女身上了,到时候这事儿,可就麻烦了。”
侯将军摇了摇头道:“这阵子营里正练兵,若不是王爷见我大病初愈,又膝下空虚,特准的假,其余人等,便是我们前军营受伤的那几个,都在营中。”
陆夫人脸略红了红,才低头掩饰着屈膝道:“要不然,还是爷走一趟吧,若出了事,怕是,咱们,受了人家大恩……”
侯将军想了想,还是点了头说:“虽说这事儿,尴尬得紧,但到底,还是不能置之不理,我先过去看看情况,你还是去医馆看诊去,不要掺和这些事儿。”
韦医女领着徒弟进了产房,血腥味儿极重,产妇一脸惨白,似乎已经悄无声息,稳婆和医婆们急成一团,还在拼命挤着产妇的肚子,红色的液体已经顺着产床蔓延到了地上。
韦医女匆匆就着盆清水净了手,示意徒儿拿了银针出来,一针先扎到命门大穴,可那手上的感觉,只叫她心里凉了凉。
徒儿见韦医女手上顿了顿,又抽了那根针出来,便情知不好。
从后头冲进来的冉夫人,正瞧见韦医女扎了针又抽出来的过程,心下知道不好,一腔怒火和着惊恐,顿时上了头,直直冲过去,抡起拳头就往韦医女身上砸,怒骂声虽带着沙哑,却依然尖锐高亢:“你快点扎针啊,你还等什么?若是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叫你偿命。”
冉夫人把韦医女直直捶打得躲无可躲,痛得蜷缩着弯了腰,再看到自家女儿的惨状,又冲着那已经开始站在一旁,瑟缩着发呆的两个稳婆加两个医婆,伸手就去拉扯:“叫你们接生,你们就是这样接生的?只知道发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韦医女强忍着痛站起身,再去诊产妇趺阳太冲太溪三脉,只觉已经完全无望,才扶着产床站直了些,轻声道:“夫人节哀,产妇已经气绝。”
冉夫人一脸不敢置信看向韦医女,再看看自己的女儿,再两巴掌搧得韦医女面庞肿胀:“叫你胡说八道,我女儿好好儿躺在这里,你就咒她死……”女徒冲上去护住,才避免了把牙齿都打落的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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