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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汀还在那学习,江时烈擦干手,绕到她边上,俯身想看看她究竟在做什么,现在高中生的课业有多难。
周以汀正在刷题,耳机里重复放着刚才的听力题,她习惯于听两遍,第二遍的时候试着把一些重点句式听写下来,锻炼听力水平。她写着写着,感觉光线变暗了,不由自主地往边上挪了挪。可这片阴影跟着她往边上挪了挪,把她的光线挡得刚刚好,周以汀爆脾气上来,倏然扭头,刚准备开骂,他的侧脸猝不及防地撞入她的眼中,这人还不自知,正恰有其事地检查她的试卷。
“在练听力?上周考试好像失分就在听力。”江时烈单手撑在她座椅靠背,另一只手轻轻翻过试卷。
试卷纸张翻页的声音显得格外清脆,周以汀不由自主地重新低下头,眼角瞥到他夹着卷子的手指,骨节修长有力,手背上淡青血管清晰可见,明明他的指尖夹着的是试卷,怎么她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夹住,突突直跳。
耳边他还在说:“有个美国车手,跟我关系很好,常年在国内车队工作,我可以叫上他陪你练习。”
没得到她的回应,江时烈觉得有点奇怪,目光终于从试卷移开,看向埋头的小姑娘,却见她一直低着头,右手紧紧握着笔,左手捏着笔尖,以他对她的了解,可能在为他冒然阅卷的行为生气。
烈小爷松开手,同时直起身,往后撤了一步,想到这段时日周以汀的反常,宽慰了一句:“期末考正常发挥,别那么大压力,考不到前三,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先吃饭吧,菜都好了。”
她小声反抗了一下:“我没压力。”
他回了句那就好,然后朝吧台走去:“那最好。”
江时烈离开的一瞬间,周以汀忽然松了口气,不知不觉刚才握笔的掌心出了一手汗,她暗自嫌弃了一番,赶忙阖上卷子,拿笔袋压上。
江时烈见她神色如常,递过去一个碗:“自己盛,吃多少盛多少。”
周以汀接过碗,随口说了句:“你还真是勤俭节约。”
江时烈不忘思想教育:“这叫粒粒皆辛苦。”
周以汀撇嘴,不跟他继续理论,正要盛饭,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敲了两下后,又开始按门铃,很急迫的样子。
“物业吗?”周以汀盛了小半碗饭,问道。
江时烈不动声色地向门口看去,门口持续不断地敲门、按门铃,节奏越来越快,跟催债似的。
他忽然沉声道:“你先去我屋里呆一会。”
“嗯?”周以汀刚拿起筷子,不明所以,“怎么了?”
“快。”
江时烈来不及解释,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到房门边:“先进去,一会跟你解释。”
周以汀人小鬼大,他急她偏不急,偏偏抵在门口不肯进去,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他:“你女朋友来了?”
江时烈这时候反倒被气笑:“你哪只眼睛看到过我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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