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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年朝夕下葬,整个月见城挂上了白色,满城老少披麻戴孝,从那之后三年,邬妍没在月见城见过一星半点儿红色。
她的葬礼之上,战神旧部到的整整齐齐,平时只听过一个名字的修真界前辈神情肃穆。
最后一个姓年的人也战死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拿她当“战神之女”了。
死亡是时间对一个人最好的美化,年朝夕为城战死,在她死去的那一刻,她嚣张跋扈的性格、她不怎么好的名声,一切便都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她为城战死的那一刻。
那一刻,邬妍突然觉得恐惧。
后来,她的恐惧成真了。
宗恕离开,沈退离开。
牧允之开始很长时间不回府,回去也不再会看她,她主动去找他,最开始他还会勉强对她笑,后来便只能看到他背对着她的身影。
她见到他的时间间隔的越来越长,从一个月两个月,到一年两年。
他越来越冷漠,越来越不愿意见她。
邬妍却知道这不是不愿意见,而是牧允之这个人,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内心,不愿意看到邬妍这个代表着她曾经错误选择的人。
邬妍觉得可笑,可她又不得不忍耐。
因为除了城主府,她无处可去。
她以为自己能忍耐,直到她醉酒之下误闯了年朝夕的灵堂,她只不过是触碰了一下那人的牌位,听到动静匆匆赶到的牧允之脸色便变得极其可怕。
那一瞬间暴怒的神情,恍然让邬妍以为他会杀了她。
最终他只是禁足了她,而在禁足的第二天,那只疯子一般的魇兽突然闯了城主府,一剑削下了她一条手臂。
那个疯子剑上染血,却连跑也不跑,看着她痛苦挣扎,抬脚将她的断臂踢的远远的。
她终于觉得恐惧。
听到消息的牧允之匆匆赶回来,她忍着疼痛,似疯似癫,让牧允之杀了魇兽。
那疯子却极其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抬头问牧允之:“牧允之,来啊,杀了我。”
牧允之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那几乎不带情绪的一眼,让她如坠冰窟。
然后他对下属说:“带她下去。”
她被人抬下去,恍惚间,听见那个只是因为她跪了一夜便整夜整夜注视着她的男人对那个疯子说:“你气既然也出了,便离开城主府。”
魇兽冷笑道:“看好你的人,别让她随便碰别人东西。”
牧允之:“她不是我的人。”
这一刻,她便明白,她眼前这个牧允之,再也不是曾经会温柔待她的牧允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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