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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他差点没看出来,地上那玩意——是个人。
手脚全部扭曲,满脸是血,这要换成大晚上看到,怕不得被吓死。
张勇听到县太爷的吩咐,赶忙上前查看尸体,片刻后,他道:“大人,死者是回纥人无误,额头上的箭,的确是回纥独有的鹰箭,血还是新鲜的。”
县太爷给自己压了压惊,沉默了一会儿,起身道:“况娘子,此人显然是被灭口,正如你所说,东义县怕进了不少回纥探子。回纥人进中原,事关重大,这具尸体,本官要带回衙门。”
况曼也站起身:“大人需要这具尸体,我自然不敢不给,不过,大人可否让我们将此人身上的图腾取下来。”
一具死尸,留下来也没用,倒是况飞舟两次提到取图腾,想必回纥人身上的图腾,应该有某种他们不知道的关键。
话落她目光轻转,看向况飞舟,道:“这位是我……父亲,他常年生活在漠北,对回纥人比较熟,他也许能根据这图腾,调查出一些别的线索。”
况曼本欲是介绍况飞舟为长辈,但看着况飞舟那直视着她的漆黑眼睛,胸口处,莫名升起淡淡的不舒服。
“长辈”二字,在舌头上打了一个结,变成父亲。
况飞舟听到况曼向县太爷介绍,他是她父亲,那双点漆般的眸子人,刹那间升起温度。
冷硬的唇角边,勾勒出微微弧度。
他看向县太爷,淡淡点头。
……好吧,哪怕心情不错,况飞舟依旧是况飞舟,神情还是那么冷冷淡淡。
县太爷学着江湖人那套,向况飞舟拱了拱手:“既然图腾有用,那你们让人取吧。这位大侠,如果有别的线索,还请派人告知一声。”
况飞舟冷嗯一声,算是答应。
谈完话,青蒙抽刀准备取皮,县太爷见状,赶忙道:“各位,本官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张勇,等会儿你让人将尸体抬回衙门。”
说罢,不待况曼开口,抬步就往大门走去。
那离去的脚步很仓促,仿佛身后有人在追他般,偏他还维持着自己的官威,后背挺得笔直,从后面看,莫名有了几分同手同脚的感觉。
况曼看着离去的县太爷,好笑地摇了摇头。
青蒙取皮极有技巧,刀起刀落,一块完整的皮就被他取了下来。
张勇在一旁看得乍舌。他咽了咽喉咙,双股微微打颤,赶忙安排人来将尸体抬回衙门,然后也落荒而逃了。
虽然说中间取了一个皮,但其实张勇和县太爷是前后脚离开的孟家,他才走出去没多久,就追上了县太爷的轿子。
张勇跑到轿子旁边,小声向轿子里的县太爷道:“大人,今儿在况娘子家里的那个拿刀男子,就是昨日在城里,当街追杀赤阳堡弟子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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