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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用不了多久,等他那浅薄的积蓄都投入到生活这个无底洞中时,他们也会被房东赶出来。
一家四口和那只小哈巴狗,都会饿死街头。
也许小哈巴狗不会。男人胡思乱想着,最后还是坐在了那个靠窗的位置上。最近的一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担忧这些问题,害怕自己被裁员,担心有一天全家人都在街头流浪。
如今这把刀终于掉了下来,他太累了,就算是一个座位,他想要休息一会儿。
马车的车窗很凉,最近的天气转冷了,也许用不了多久冬天就又要来了。
冬衣压要怎么办呢?冬天烧的煤炭要怎么办呢?
他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起来。
马车动起来。上车的人少了,连马车的速度都比先前快了不少。
熟悉的景色飞速后退着,玻璃窗里映照出一张愁容惨淡的脸。中年男人不自主地用额头磕着玻璃。
经济波动,这个世界都是压抑的,不只是他,全部都一样。
大家都这样!勉强的求生,分明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却还是那个找不到想要的生活。
“汩汩汩……”
远处传来的悠扬的曲调,童声明亮。
男人抬起头,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
他的女儿唱过这首歌。
车窗外,一个黑瘦的男人推着板车,板车上,瘫坐着一个瘦小的女孩,她的双腿蜷缩着。
“汩汩汩,水泡轻轻地飘……”*
父亲推着女儿,在流浪乞讨。可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时候,谁又能给他们一点零钱。
独轮板车上的女孩却像是完全不担心今天要如何度过,她或许根本没有这个的意识,最火的早,已经懂事的不为父亲添更多的苦恼。
她只是哼着一首儿歌,由同样复杂的父亲的前进。那个同样背负了许多的男人,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他只是跟随着孩子的声音,用有些跑调的曲子,应和着女儿的身体。
他们哈哈大笑着,却因为不断前进的有轨马车逐渐后退。
中年男人盯着他们,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他仍然抱着怀中的箱子,那里面有他的东西。
中年人低头看着那些熟悉的东西,它们陪伴着他一起工作。
“汩汩汩……”不自觉地,他也哼唱起那曲调,也和那个不知名的父亲一样跑调。
在接受了前两个光点之后,第三个则是阿比盖尔主动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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