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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飞在外面打零工,每天都是醉醺醺回来,稍有不爽就把宁野揍一顿。
他总说宁野这种话都不会说的傻子不是他的儿子。
江晚在一边听了,就讽笑:“对,他不是你的种!他是狗日的小杂种!”
他们一边骂他,一边打他。
最狠的一次,宁野直接被皮带抽晕过去,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
他们除了打他时知道他是这个家里的人,平时对他不管不顾。
春去寒来,宁野永远穿的都是一件脏兮兮的薄裤子和一个有着破洞的短袖。
因此,他最不喜欢天气冷,或是下雨天。
下雨了,鞋子会湿,冷了,他没有衣服穿。
他第一次学会还手是在九岁时,那天,他一如往常被棚户区的孩子们堵在巷子里。
他们要扒走他的裤子。他不从,他们打他。
他本来以为挨一顿打就好了,可是他们打完后,还是要扒他的裤子。
他被逼急了,起来咬了带头的那个小孩。
那小孩被他咬的一下就哭了起来。
他趁机逃走。
晚上,小孩的妈妈带着小孩来他家闹。他被宁飞拖出去。宁飞让他给人家道歉。他不肯。那女人笑着骂他小杂种。
江晚跟那个女人吵了起来,最后演变成两个人撕架。
女人哭着找来了一群人,那群人逼着宁飞和宁野道歉。宁飞屈服于那些人的武力,低声下气道了歉,宁野却突然拗起来,怎么说都不肯低头道歉。
宁飞起来又将他打了一顿。
这一次,他的头被打了一个窟窿,在医院睡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他不能出院,但家里没钱给他住院,江晚强行将他背出了医院。
大概是这次受了大伤,有整整半年他都没再挨打。
半年后的一个雨夜,宁飞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辆车撞飞。
司机肇事逃逸,现场没有监控。
宁飞住进了ICU,家里哪有钱。
江晚带着宁野去江家借钱。那一年宁野九岁。他被江晚带着在江家跪了一天一夜,最后一分钱也没借到。
一天后,宁飞被转到普通病房,三天后,他离开了这个世界。
江晚哭得惊天动地,可宁野望着宁飞的尸体,完全哭不出来。
从那时候起,似乎面对大悲大喜,他都再也无法做出对应的情绪。
忍耐已经成了他骨子里的东西。
宁飞下葬后,江晚总是让他记住,是江家的人杀了他爸。
刚开始他也有过这种荒谬的想法,但后来他懂点事了,知道这不怨人家,这都是宁飞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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