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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间的夜晚没有路灯,太阳落山之后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晚饭很朴实,但丰盛。
微生尘独自躺在不大的床上,窗外弯月竟是如钩。
草丛里的蛐蛐不知疲倦的鸣叫,虽然生命只有短短的夏天,可存在感却一直拉得很满。
寂静的夜里,他从未如此孤独,头一次在这人迹罕至的乡林,感受到自然的广博。
就连天上月,都好像比城市里的,离他更远一些。
窗棂像是一副简洁的写意工笔画,方正修齐,只有一角的树梢上挂着半边月亮,留白很多,但诗意盎然。
仲夏的夜是有些闷热的,风从窗户的小缝挤进来,扁扁的像张纸。
借着皎洁的月色,一只手攀上窗户框,破坏了原本工笔画的清简与协调,像是瑕璧上横亘的刀痕,在温柔的风景中平添上不知名的威胁。
微生尘呆呆地盯着窗沿,像一只漂亮的玩偶,耳边的蝉鸣声规律整齐,让他几欲入眠。
“微生!微生!”
忽然听到有人喊他。
声音不算大,似乎是由于担心被发现,有些克制与隐忍,但是其中的急切却难以忽略。
持续一段时间,微生尘才意识到那并不是幻觉,确实有人在叫他。
如果是严时他们,应该会直接敲门,哪还有人会偷偷来窗沿叫他的名字呢?
微生尘眯起眼睛,茶色的水光中盛着一弯明月,盈盈的泛着清艳的光。
光裸的足踩在大一号的拖鞋上,达拉达拉跑到窗户旁。
身高腿长的几个男生站在外面,最前方的扶稷纵身轻松翻进来,然后是臧沧、谈洛。
微生尘穿的是严时的睡衣,他被抓得急,什么东西也没带,就连洗漱用品都是用一次性的。
作为A大体育老师,严时虽然没比扶稷他们高很多,但是身材更厚实。
因此他的衣服穿在微生尘身上简直像裙子似的,一直能遮住丰润多肉的大腿。
裤子就更加不合身了,裤脚一直能挂到脚背以下,穿上之后走路简直可以当拖布用了。
因此微生尘只是换上新买的一次性内内,套上宽松睡衣就上.床盖被子,反正乡间的凉风习习,不会像是城里那么闷热。
三个风尘仆仆的高大男生,围成半圈站在床边。
微生尘很是拘束的坐在小床边缘,双手放在膝盖间,两条细长白皙的腿乖巧并拢,足尖悬空荡在离地一点距离的位置。
像是小学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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