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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还没落地,扶稷就用长腿夹紧马腹,乌驹前蹄高扬,长嘶一声,迅速朝着主人指引的方向奔去。
那东西受伤吃痛,奔袭的速度慢了不少,一路血迹淋淋落落,扬起的尘土混成泥浆。
两人上前去才看清楚,那东西是只四不像。
扶稷兴奋得有些手抖:“白麒麟!”
麒麟既出,天降祥瑞,泽被四方。
可微生尘觉得它就是头患有白化病的麋鹿。
或者狍子。
扶稷没有再补上一箭,而是慢慢策马追击,想耗光白鹿的体力之后将它活捉回去。
白鹿边跑边回头看,它生得极美,侧过头的时候可以看到长长的捷羽在阳光下闪着和顺的光。
在广袤的自然界,这样的雪白圣物也难得一见,即使偶尔出现,也因太过招摇很快被猛兽捕食殆尽。
不知道这匹白鹿是怎样存活至今,又流落到围猎场的。
穿过密林,视野忽然变得开阔许多,放眼望去,全是嫩绿肥美的草场。
白鹿显得有几分激动,在草地上哒哒跳跃几步,继续朝远方逃跑。
扶稷刚驱使马匹跟上去,两只前蹄踏上草地才发现不对劲。
马背上的两个人忽而剧烈颠簸了一下,马蹄已经有一部分开始下陷。
生机盎然的草地下面竟然藏着一大片沼泽,寓意希望的绿色下面是吞噬生命的陷阱。
人类在征服自然的同时,也为其所制约。
大可不必为捕杀动物而愧疚难安,也不能责怪动物残害人类和家畜。
为了口腹之欲造下的必要杀孽是天神赋予一切生灵的权利。
但是在这种时候,却容不得扶稷想太多。
单眼皮男生牙关紧咬,修整齐度的长眉拧在一起,手扶在怀里仅堪一握的腰上。
微生尘很轻,扶稷不用太费力就可以很轻松的托举起来。
所幸现在陷得还不太深,侍卫长的上半身还是自由的。
他沉沉的看着小国师,用目光细细描摹那如绚烂水彩一样的眉眼,像是要将这一切深深印在脑海里。
双手做出一个上抛的动作,扶稷尽可能轻的将微生尘扔到旁边厚实的草地上,自己却因为反作用力陷得更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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