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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摇摇头。
“唉……”老太太叹气,她始终慈眉善目,不忍心逼问池砚来龙去脉,“我知道出事啦,你从来没这样子过。外婆不问啦,但是有困难要跟外婆说呀,唔……我也好久没见着小余了,你们是不是缺钱了呀?我的钱都在你妈那儿,要不要我给她打个电话?”
池砚哽咽着,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呜鸣。
“没事外婆,我没事,就是太累了,这几天太累了。”
老太太说:“累就去睡,睡一觉就好了,要外婆陪着吗?”
池砚抬起脸,失笑:“外婆,我都多大了,还需要您陪啊?”
老太太抬手抹掉池砚脸上还没来得及消失的泪痕,心疼地说:“也没有多大嘛,才十八对不对?还是个孩子,还哭鼻子,你小时候哭都是我哄睡着的呢。”
满是老茧的手落在脸上,池砚终于有些放松了,他点点头,说:“嗯,我都记得呢。”
“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天大的事,发生了总会有个结果,人这一生到头,都在等这个结果,所以啊,小砚,还没到这个地步。”
“外婆……”
其实老太太说的这些话池砚每太听懂,也许这是老一辈人的哲理,在他看来太遥远了,但这话对于池砚来说,居然产生了某种神奇的安抚效果,跟何梅吵了一天的盛怒脑细胞,下一秒进入了昏昏欲睡状态。
池砚在上楼回房之前,先把老太太安抚好,之后锁上门,他倒头就睡。
医院那边,裴问余一直没机会跟何梅正面接触,他太忙了,各科室跑,联系医生,签字交钱,等他好不容易空出一点时间,才发现,何梅不见了,池砚也不见踪影。
正在裴问余慌不择路的时候,他又被ICU的医生捏着脖子领走了。
缪想北的状态一直不太好,医生告诉裴问余,就算做了手术,存活率也不高,术后并发症太多,费用也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这些裴问余都知道,但总归有一线希望,他就想试试。
等一切安排妥当,又观察了一天,没有任何异常,第二天下午,缪想北被顺利抬上了前往省儿童医院的救护车。
在裴问余上救护车之前,何梅找到了他。
这是所有事情发生后,裴问余第一次独自与何梅面对面。
何梅如约把银行卡交给裴问余,“拿着吧,里面一共二十万,快用完了我还会往里面打钱,你放心,供应得上。”
这钱裴问余不敢接,他心惊胆战地推手,“阿姨,这钱我不……”
何梅:“你别客气了,不要,那你打算怎么办?身无分文地去省儿童医院一日游还是到那儿喝西北风?你面子重,但不要再折腾小北了……小余,认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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