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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秦渡散漫地拿着电话道:“是不是联系她阿奶比较困难?电话号码发给我就行,我和老人沟通。”
程雁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问:“学长,你说的,是她奶奶对吧?”
秦渡说:“是啊。”
“要落户我给解决,”他想了想又道:“要住处我这也有,把老人接上来,生活我供。”
毕竟许星洲谈起她的奶奶时,是那么眉飞色舞,他想。
秦渡想起许星洲笑着对他说起‘我奶奶小时候给我念小人书,还会给我煎小糖糕,我摔跤哭了会哄我说话,我奶奶天下第一’,提着给奶奶买的粽子时神采飞扬,眉眼弯弯地对秦渡说‘我奶奶最喜欢我了’。
那个在小星洲发病时耐心陪她说话的慈祥长辈。
那个传闻中,给小星洲传染了一身吃喝嫖赌的坏毛病的、脾气泼辣的老人。
他的衣物间里整整齐齐地理着秦渡泡夜店的潮牌、笔挺的高定西装和他前些日子买回来还没拆的Gucci纸袋,秦渡用脚踢了踢那个袋子,心里思索那袋子里是什么——他花了半分钟,才想起来那是一双条纹皮拖鞋。
而话筒里的沉默还在持续。
“学长,”程雁打破了沉默,沙哑地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秦渡又将那个纸袋踢到沙发下头,说:“星洲不是和她阿奶关系好么,我觉得让老人来玩玩或是怎样的都行,来陪陪她,她需要……”
“——我今天,”程雁打断了他:“下午的时候把星洲托我送给她奶奶的粽子送了过去,顺便看了她奶奶。”
秦渡:“嗯?”
程雁哑着嗓子道:“……顺便,除了除草。”
秦渡一愣,不理解‘除草’是什么意思。
“她奶奶的坟茔。”
程雁忍着眼泪道。
“——都快平了。”
-
空调的风在秦渡的头顶呼呼作响,许星洲安静地睡在秦渡的床上,她大约退了烧,连呼吸都变得均匀而柔软。
秦渡那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程雁的意思,程雁说话时其实稍微带着一点湖北本地nl不分的意思,但是‘坟茔’哪个字都没有能造成发音干扰的可能。
坟茔?那不是埋死人的地方么?
秦渡还没开口,程雁就说:
“她奶奶走了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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