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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今朝,你将周行打成这样,难道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吗?嗯?”
顾今朝反唇相讥:“夫子怎不问问,他可有一分愧疚之心?”
周行浑身疼痛,想要分辨两句,一张口,牙槽也疼,疼得他嘶的一声:“……”
老夫子横眉立目,也是恼怒:“混账!才看着凤祤的分上,饶你一次,却是不长记性,你还不知错,还不跪下!”
那个在那坐着,干什么要她跪?
顾今朝纹丝不动:“他有错在先,为何不让他跪?”
老夫子怒火更盛,掌教一旁瞧着,淡淡开口:“稍等片刻,等家里人都来了,再议论对错不迟。”
老夫子嗯了声,也坐下了:“说的也是,一会等秦大人来了,也叫他看看,他这个继子是个什么德行。”
堂中有风,说话声音大了还有回音。
顾今朝闻言冷笑,低眸不语。
君子堂一下安静了下来,只除了周行应景地哼哼两声,安静得似乎只能听见几人浅浅的呼吸声。
时间过得也快,周行他爹来得也快,他甚至还带了衙中的两个衙役,嚷着要将顾今朝这就送进牢房。
或许是顾及身份,他只怒斥并没有动手。
但那目光也是凶神恶煞了。
顾今朝冷眼瞧着这当爹的,在她面前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只小心退让,一味后退,不多时,君子堂门口又有人来,她终于松了口气,站住了。
低下头来,抿唇。
脚步声走过她身边,遮住了她的身形,之后她听见一道称不上熟悉的声音说道:"子不教,父之过,秦生来迟一步,还望见谅。"
她蓦然抬眸,面前人还是一身官服微换,想必也是匆匆而来。
秦凤祤并没有让人去找林锦堂,还是叫了秦淮远来,他一文人,注重教养,为人谦和,对于她这个继子,能有什么……别开眼,今朝凭空踢了下脚边并不存在的东西,暗自着恼。
秦淮远态度温和,周行爹只是冷笑:"好了,秦大人来了,现在咱们就来论一论到底是谁的错,我儿被打成这个样子,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
秦淮远轻点头:“是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着他让今朝先出去,只说来论。
顾金朝也不管他那个,径直走了出去,外面春风迎脸,院子里还能看见刚长出来的草儿,带着些枯杆。
四季变换,人心变换,都是控制不了的事情。
她坐了下来,随手扯了两根枯草,在手里摆弄着,低头编起了草兔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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