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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瑞皱了皱眉头,“黄大人可知是何事?”
黄山笑了笑说:“陛下圣意,卑职不敢揣度。”他说完看向门边的卫临安,恭敬道:“安王,请罢!”
卫长瑞视线从两人身上掠过,犹豫片刻后,收回了长刀,卫临安将将上马,他便跟着调转马头,在黄山不解的目光中,勾起嘴角道:“本王同你们一起进宫。”
卫临安,卫瀚,这下人都齐了,还省得他另外浪费兵力单独对付安王府。
……
“陛下,陛下……”黄山蹲在床榻边轻轻喊了两声,床上的人才有点反应。
卫瀚撑了撑沉重的眼皮望向来人。
卫临安立在右手边,其后不远处站着卫长瑞,对方目光灼灼盯向这边,掌下按着被擦得蹭亮的金刀。
卫瀚想坐起身骂逆子,却无从得力,他费力地指了指卫临安,“你过来,凑近朕一点,朕有话问你。”
“喏。”卫临安来到床头,微微弯下腰,“陛下请说。”
“临安啊,”卫瀚看着他,依稀能从他脸上看出几分卫瑱的影子,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又清冷一片,“朕问你,朕杀了你祖父,你可恨朕?”
“臣不敢。”卫临安低声道。
卫瀚死死盯着他,想从这张脸上看出真实情绪。
卫临安这么些年伪装的太好,他谦虚,他儒雅,他待人和善,他喜好山水,他是大启第一公子,天下人的临安君,但卫瀚从不这么觉得,相反,每每听到探子回复刺杀失败的消息,这人就让他更忌惮一分。
没有人能在这么多场刺杀中依旧好端端活着。
不但活着,还品性好到贤名远播。
卫瀚越看卫临安越觉得恐怖,他心底极度不踏实,招呼来内侍,倒了一杯酒说:“我记得你三年前回澧阳时说过,异域有一种美酒,名唤紫波霞,朕特命人找了些来,不知味道跟你喝过的相比如何?”
内侍将兽口金杯递过来。
卫瀚、卫长瑞、黄山……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卫临安笑了笑,清风朗月的眉眼里不见任何犹豫,他伸手接过来,得体道:“臣谢陛下厚爱。”
就要一饮而尽,黄山出声了,“陛下,此酒甚烈,安王一会儿还要回府,恐不宜饮酒。”
“无碍咳咳……”卫瀚冷眼看向黄山,直到这一刻他才反应过来,谁才是这宫里隐藏最深的奸细,他一激动,嘴角渐渐渗出血,看得卫长瑞心中忐忑。
卫瀚后脑勺靠在翠玉枕上,平复下心绪道:“临安要是醉了,朕命人送他回去。”
黄山不好再说什么。
可他已经暴.露了,卫临安若还是躲不过这杯“送命酒”,那真是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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