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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多可活几年?”

  单邪道:“钟家几千年来活得最长的只有五百余岁。”

  姜青诉皱眉:“那我们碰见的这人呢?”

  单邪顿了顿,摇头:“不知。”

  钟留追上前方,他追的不是苏裘,他不知苏裘生死,无法追踪,追的是江濡,只要江濡与苏裘在一起,必能跟上他们。

  只是越往前追,钟留越觉得奇怪,直到到了一处停下后,钟留才说:“这是禹城方向。”

  沈长释有些气急:“管他什么城,抓到了那小子,我要拔他的舌!”

  姜青诉回想起黎泰和说的话,道:“苏裘就是在禹城死的,江濡的父亲也在禹城,莫非苏裘的死另有原因?”

  继续跟上,一直到了禹城,钟留才追上了自己发出的黄符,黄符所去的方向并非知府府衙,而是专供每年秀才会试的书堂。

  因去年秋试时间已过许久,这里不曾再有人打扫,屋瓦上落了一层灰尘。考上举人的卷子另写一份,全都贴在了金榜之上,红纸斑驳,上头的字迹也不太明显了。

  姜青诉等人到达这处时,周围一片漆黑,唯有头顶的月光洒下,将这考场外照得明亮,仅一扇门后,便是考场院落,地面铺了石块,四周墙上都是历代考生留下的诗文,其中有一个是苏裘的。

  江上阴云锁梦魂,江边深夜舞刘琨。秋风万里芙蓉国,暮雨千家薜荔村。乡思不堪悲橘柚,旅游谁肯重王孙。渔人相见不相问,长笛一声归岛门。

  满是壮志难酬之情,不过苏裘的字,却如其人风骨,傲气之余自知,既不愿入朝堂污水之中,又不甘时世待他偏薄。

  就在此时,那墙上诗句的墨骤然凝成一个字——冤。

  钟留本想靠前,却因这个大字往后退了几步,伸手拍了拍心口道:“吓人的很!”

  “有冤伸冤,何必故弄玄虚。”姜青诉将钟留和沈长释护在身后,单邪瞥了那两个男人一眼,满眼尽是嫌弃。

  站在院落之中的黑袍男子出现,他的身后跟着个穿白衣的公子,便是苏裘与江濡。

  苏裘浑身都笼罩在黑袍之下,脸上也罩着面纱,唯独露出一双眉眼,原应当是意气风发,此刻却满是怨恨难消。

  面罩之下传来声音,语调凄凄:“生我宏愿处,消我凌云魂。”

  作者有话要说:

  PS:唐·谭用之:《秋宿湘江遇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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