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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释一愣,朝角落里的钟留瞥了一眼,对着那缩成一团的背影道:“喂,让你去打听事儿,你都瞧见了什么?”
姜青诉伸手摸了摸下巴,撇嘴道:“也不怪他,都是被单大人吓的,让他一个人静一会儿,恐怕就能想起来了。”
姜青诉如此说,坐在她对面的单邪微微抬眸朝她瞥了一眼,手中的书都看不下去了,张嘴问:“谁吓的?”
姜青诉眨了眨眼,立刻笑着塞了一块桂花糕到单邪的嘴里,然后继续吃东西。
沈长释觉得钟留古怪,这人从来没有蹲墙角的习惯,于是走过去拍了拍钟留的肩膀,钟留慢慢转过头来,吓了沈长释一跳。
沈长释愣了愣,指着钟留那张脸问:“哎哟,这位仁兄你哪位啊?”
钟留扁着张嘴,那张脸只有二十出头,即便这两百多年风吹日晒也没在上面留下半分岁月痕迹,本来浓眉大眼络腮胡,而今络腮胡被人刮了,一张圆圆的脸瞧上去嫩得能掐出水,半分威严没有就罢了,还生出了几分可怜兮兮的奶味儿。
沈长释愣了许久,看钟留那表情当真跟要哭了似的,开口就道:“你……你现在这幅样子可别给我哭啊。”
吃着桂花糕的姜青诉嘴角笑容收都收不住:“他已经哭了半个时辰了,现在眼泪干了,应该是哭不出来的。”
沈长释:“……”
钟留:“……沈哥。”
沈长释叹了口气,蹲在了钟留旁边,伸手搭着对方的肩膀道:“没事儿,两个月就长回来了,胡子如斯夫,没了就没了吧,不过钟留啊,我才不在半日,你得罪了谁啊?”
钟留伸出粗糙的手颤颤巍巍地指向了姜青诉,姜青诉唔了一声,含着桂花糕转过来表示无辜:“你别诬陷我,你得罪的可是单大人,当时情形若是单大人,恐怕得一鞭子把你给抽出去。”
“我宁可遭受一鞭子……我的鸦儿。”钟留伸手捂着半张脸。
“鸦儿?”沈长释满脸不解。
姜青诉扑哧一声笑道:“钟留给他胡子起的名儿,我也是剃下来之后才知道的。”
沈长释搭着钟留肩膀的手顿了顿,然后略微嫌弃地收回来,啧了一声道:“这位仁兄爱好真不一般。”
沈长释收回来的手还在钟留的肩膀上擦一擦。
单邪看热闹看到了现在,略微皱眉问:“送走了?”
沈长释立刻回:“送走了。”
单邪朝钟留方向瞥过去问:“记起来了吗?”
“记……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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