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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说了,他都不要你做什么,只要你不在背后替魏钊谋划,他就让你认祖归宗,而且保你们母子一生富贵荣华,衣食无忧。你想走,就走,你不想走,想在朝为官,也不是不可以。你怎么想?”
刘宪抬起头,“认祖归宗?”
“是啊,认祖归宗。”
“济昆,你有祖宗吗?”
济昆愣了愣。
“我在问你,干什么又扯到我的身上。”
刘宪捏住筷子,微妙地笑了笑,“对,长了头发你还能还俗,我嘛,要祖宗做什么。”
他轻描淡写,甚至还有轻佻和自嘲。
济昆却哑然,良久,他方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大人的恩德你不受。”
刘宪吞下最后一个馄饨。放下筷子,“我这个人现在,不需要受任何的人的恩德,你回去告诉徐牧,他若敢利用我的母亲半分,我与他才是不共戴天。”
济昆仰天笑了一声:“说实话,我当真不明白你,害你母子的人,你部去恨,偏偏恨对你我有恩的人。究竟为什么。”
刘宪站起身,“为什么,你当我为绣儿吧。”
济昆也站起身来:“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越会把殷绣逼到死路上去。”
话声飘出去很远,“我知道,这几年,用她来威胁我的人,不再少数,但我有命,她就有命,就算我没有命了,还有福宁宫中的那位,你觉得,我怕什么。”
说完,它向摊桌上抛了金锭子。
“老人家,夜深了,眼见还有雪,早些收摊回把。”
老大爷是千恩万谢地直要磕头,然而还来不及跪下去,人已经奔马而去。
济昆站在青墙的前面,地上厚厚一层积雪,几个凌乱的脚步,没有影子。
没有影子。
他从什么时候起,成了一个没有影子的人呢?
刘宪回到宫中,司寝的内官正愁眉苦脸地站在寝殿的门口,殿内烧着通明的灯,还飘来一股甜蜜的香味,一闻就是暖情的甜香。
“怎么了?”
司寝的内官往里撇了撇,“郑婕妤都发了好大一通火了,知都,您看看……我们……”
“官家呢?”
“官家从垂拱殿回来,就一直在福宁宫的内庭里,谁都不让进。这会儿,魏夫人也出宫办差去了。我们这边没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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