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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婉人转过身,“将不是和你说要女随父志么,也不妨告诉你,我父亲是御史台令,手上一只笔,上至于皇家,下至市井,都是他要谏要问的。我也有心学父亲的气度和骨气,不折在小恩小爱之上,圣人娘娘仁义,大陈宫宫忌惮你与刘宪那阉人的关系,我啊,偏不纵这个风气。”
说着,她指向张令手的那只鞭子。
“掖庭令,就你手上那根鞭子,照着她的这张伶俐嘴,给我打!”
张令心里同热油煎熬一般,话又落在他头上了,避是不能避了,他索性也屈膝咚的一声跪下去,将手中的鞭子举过头顶,“婕妤娘娘,您就当奴婢们无能,掖庭狱受内侍省管制,实在……”
郑婉咬了牙,牙齿缝里逼出一句,“果真是废物。”
说完,她伸手取过张令手中的鞭子,递与身旁的宫人,而后蹲下身子,凝向殷绣的脸。
“魏夫人,我给你最大的体面,你周身任何一处地方,我都不动,我只照着你这张脸赏鞭子,你若想得通,现在就在我面前认个罪,画个押,咱们好交代上去,或许杖毙还能改个自缢什么的。”
殷绣迎上她的眼光。
“婕妤娘娘,我不知道您是听了谁的挑唆,要行这样的事,奴婢求您怜悯,也求您珍重自身,不该脏的手不要脏,奴婢……”
殷绣话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得身子一偏。
这一掌的力道其实不算多大,但殷绣的脸上还是立马红了一大片。
郑婉人站起身,“你说得是什么道理,处置你这样一个惑乱内宫的罪人,竟是我不珍重自己,呵呵,圣人娘娘也让你灌了这迷魂的汤药吧,才把手搁在一边不治你,我没圣人那样的好心性儿。”
说完,一把夺过宫人手上的鞭子,扬手便甩了下来。
殷绣下意识得抬手去挡住脸,谁知那鞭子却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但那鞭子却扎扎实实地与一人的皮肉接触,发出劈啪一声脆响,殷绣抬起头,却见刘宪挡在他面前,手背上那道伤口触目惊心。殷绣忙握住他的手,“你做什么?”
刘宪稍稍咬了咬唇,轻声道:“别说话,程皇后在后面。”
郑婉人看着这场景,到笑了开去,越笑声音越荒唐,她扔了鞭子,往后退了几步,指着地上的两个人,口中断断续续地却未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刘宪松开殷绣的手,自己按住伤口,对郑婉人行了个礼。
“婕妤娘娘出过气,还请坐下,听刘宪回话。”
“刘知都不用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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