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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凛,一边小心脚下、一边找了根趁手的树棍寻了过去。

扒开枯枝与荒草,她在泥潭边缘看到了一名暗卫正在挣扎,一半身子已经沉入其中。

对方力气越大、挣扎得越厉害,下沉地反而越快。冰冷、窒息、绝望,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那种滋味了。

她终究还是没忍住,快步上前一把拽住那人的甲衣,用力将他拉了出来。

几乎与此同时,丁未翔的声音便在她头顶响起。

“跟了一路,不累吗?”

她松开手、叉腰喘着气,那被救起的暗卫却是一脸平静。她这才明白,是自己中了计。

子肖父,仆肖主。顽师配劣徒,刁奴配恶犬。

肖南回一句话也不想多说,拍掉靴子上的泥,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去。身后的丁未翔低声吩咐了几句,随后跟了上来。

“为何跟来?”

难道她想跟着?她瞥他一眼,哼哼道。

“不认路。”

“没问你现在,问你为何跟到岛上来?”

她停下来,扭头看向那换上了甲衣的侍卫。

“你又为何在这里?”

“自然是因为......”丁未翔话说到一半,看到女子眼神突然明白过来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生生咽下后半段自白,“算了。”

其实到了如今这一步,有些话确实也不必再说了。

气氛再次回归沉默。

夜色中,无数个黑影沉默着向溪谷深处而去,像一只只失去了冷火的流萤,义无反顾地扑向看不见的光火。

沼泽边缘,视线渐渐开阔。荒草褪去,只留下一片巨石滩,更显荒蛮。

灰白色的石滩正中立着一块青黑色的石碑。石碑与先前看到的那块制式相同,只是上面的字换了样子。

待看清那石碑上的字,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石碑上工整刻着“弃金”二字。

有了先前“下乘”的经历,“弃金”便不难理解。

金者,兵也。

相传古时每逢大祭,帝王都会入步虚谷中参拜。然而即便天子来此,也是要走下车辇、踏着泥巴一路步行来此。不仅如此,到了此处还不得携带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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