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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方才,一个普通晚春的清晨,那种长久以来的沉默与疏远被轻易打破了,陪伴多年的温情与亲近渐渐发力、透出热度来。
肖南回明白,肖准会是她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不仅仅是因为她曾经喜欢过他。
人生能有几多个十数年?不过匆匆、转眼便是迟暮死别之时。而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十数年,便都是同眼前人一起度过的。他们是同门的师徒、异姓的亲人、彼此支撑相互扶持走出悲伤岁月的朋友。
是的,肖准是肖南回的朋友。一位带她走出大漠、赋予她新生的朋友。
他其实不欠她什么。
他们只是从同路、走到了需要分道扬镳的时候。
肖南回深吸一口气。
她想为先前的疏远道歉,也想将这段时间憋在她心底的秘密和盘托出。
“义父,其实有件事我......”
就在她犹豫是先说她与皇帝的事、还是先说宗颢与那绶带的事时,礼官司舟的声音将一切都打断了。
“见过青怀候。大人原来在此处,真叫小的好找。”那司舟喘着气,一看便是一路疾走而来,“春猎礼就要开始了,所有参猎的将军都要提前半个时辰准备,肃北位列第二,怕是耽搁不得。”
肖准点点头,又看一眼肖南回。她立刻会意。
“既然如此,义父便快去吧。”
那司舟仿佛这才看见她一般,不咸不淡地行了个礼。
“见过肖参乘。”
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目光定格在了肖南回诡异而凌乱的头发上,脸色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即愣怔变为惶恐,又从惶恐迅速变为迷茫。
肖南回面不改色地拈起自己的两缕头发甩到肩后。
“昨夜练功练得晚了些,今早来不及收拾,见笑见笑。”
那司舟默了默,将急切的眼神投向肖准,言下之意便是速速离开此地。
肖准却看向肖南回。
“你方才要说的事......?”
余光瞥见那司舟一脸急色、抓耳挠腮的样子,她笑着摆摆手。
“没什么,等春猎结束我再说给义父听。”
肖准点点头,临走前又指了指头、示意她一定要处理好头发再走出院子,然后才跟着那司舟离开。
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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